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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包一個。哪個女娃兒瞧得起呦。”
阿桂被她一激,站起身來,不抖了。他把脖子一梗:“哪個怕來?我是後悔的,那天夜裡就不該蹲在草棵裡不出來。有啥子好怕的?腦殼掉了碗大的疤唦!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菊花醉》第九章(2)
楚兒道:“好嘍,再莫要說大話。你不怕,就去對少爺講起。”
阿桂一邊下樓,一邊偷偷地問:“少爺會不會打我?”
楚兒暗笑:“你就把腦殼挺起,等著挨鞭子唦。”
胡英臉色平靜,問了阿桂當晚的情形,半天沒說話。阿桂心裡發虛,兩腿在那兒有點兒站不住。
胡英站起身來,朝門外邊走,說道:“阿桂,跟我到鎮上去。”
阿桂意料不到地輕鬆了,響亮地答應一聲,搶在前面去套馬車。
楚兒著急地在後面說:“少爺,他不能去。英國人來找他好幾回了,我一直讓他躲著。”
胡英一聽:“我倒忘了。那你就在家吧。”
鎮子上,郵政局裡靜悄悄地,沒有人寄信。這一段正是採摘新茶的日子,當地的農民幾乎全部都被招聘到茶園裡幫忙。而牧民與吉普賽人一向又是很少與郵政局打交道的。
米蘭達一個人在櫃檯後面低頭在寫著什麼,胡英走進來,輕聲道:“請問,拉里先生在嗎?”
他用的是印地語,因此米蘭達沒有馬上抬頭,仍舊在寫著,嘴裡回答道:“不在。”
胡英又問:“他到哪裡去了?啥時才回來?”
米蘭達聽得聲音有點異樣,抬頭一看,見是胡英,驚喜得站起身來,把桌上的墨水瓶都打翻了,那張紙也洇了一片。她顧不得收拾,就急著說:“胡,你終於回來啦。快去救救阿洛,他就要死了。”
胡英伸手按了按:“我就是為這個來的。米蘭達,我都聽阿桂說了,是你幫助了他們。我謝謝你。”
米蘭達的眼睛溼潤了,長長的睫毛忽閃著,說道:“我做得不好。我不應該讓他們跑的,那樣他們就抓不住了。”
“不,米蘭達,你做得很好。你不必自責。我來是想與拉里先生商量一下,看如何解決此事。”胡英安慰著米蘭達。
米蘭達說:“我爸爸被英國人找去了,說讓他參加陪審團。”
“陪審團?什麼陪審團?”胡英不明白。
米蘭達說:“就是阿洛的案子。他們說他襲擊了英國軍隊,要殺他的。”
胡英一聽,有點著急,連忙說:“那就由他們說了算?”
米蘭達說:“他們英國人做事,總是會把強盜的嘴臉遮蓋起來。明明是上尉欺負人,先調戲我,又動手打阿洛的,卻又要成立什麼軍事法庭,審判他。”
胡英沉思了一下:“這樣也好,至少他們還沒有強行把人殺了,還要掩人耳目。既然要打官司,那就要允許我們說理。”
正說著,拉里先生回來了。他一見胡英,就連連搖頭:“有麻煩了,胡。他們剛才開庭,已經把阿洛判了死刑。”
胡英大驚失色,急忙問道:“他們憑什麼判阿洛死刑?阿洛是無辜的。是上尉先調戲米蘭達,又動手打人的。”
“沒有證人,”拉里先生嘆了口氣,說,“阿洛沒有證人。沒有證人證明是上尉先動的手。而上尉卻能找到一群人證明是阿洛襲擊了他。”
米蘭達氣憤地說:“強盜,無恥!我出面作證,他們為什麼不採納?”
拉里先生說:“你是女的,我親愛的女兒。因為你是女的,所以你不能作證。而且,我是政府的公職人員,按有關法律也不允許你出面為中國人作證。”
米蘭達說:“讓英國人的法律見鬼去吧!我們都是被奴役者,他們駐紮在我們的土地上,喝著我們的水,吃著我們的米,卻不准我們幹這幹那?這是什麼邏輯?”
拉里先生無奈地:“狼要吃小羊,總會找到理由;狐狸要吃雞,總會找到藉口。胡,你還是找總督先生想想辦法吧,再晚就來不及啦。”
胡英反倒冷靜下來,問道:“他們準備啥時間殺人?”
拉里先生說:“今天是二審,還要給你們一個上訴的時間,大概兩三天吧。那時會開庭再審,也是終審。他們說,軍事法庭,與民事法庭是不一樣的。”
米蘭達說:“不一樣還要組成陪審團?難道你們都是啞巴?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
拉里先生兩手一攤,花白的鬍鬚抖動著:“陪審團就我與鎮長先生是平民,其餘都是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