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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
我一直不理解王旦這話的意思,好像我寫他有陰謀似的,但他說的這話我喜歡,是個漢子說的話。我也是這樣想的,跑一跑,看一看,也許真會寫活王旦這個扶貧主任的。
第二天,我就隨王旦下鄉了。
我們去的是陽泉最邊遠的鄉——紅木鄉。我可以說是農村長大的,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還真不相信世上有紅木這樣的窮地方,沒有電,這麼說也許是不準確的,有電,是從鄰鄉翻山越嶺牽過來的的一根線,只能管鄉政府及幾家政府機關。有一個電話,是搖把子的,但很少搖透過。有一條簡易公路,根本沒透過車。王旦說這路還是那一年省上領導要來紅木檢查工作,專門抽勞力修的,結果省上領導也沒來……這就是紅木鄉,給我的感覺是最原始最貧窮的生活。全鄉萬人全都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王旦在說到這個數字時,苦笑著搖了搖頭。
王旦這次來紅木有幾件事。他從西安要來的扶貧款,有7萬要投入到紅木來。這7萬塊錢,縣上的領導沒一個人願意給紅木,都說紅木這個樣子,就是七十萬七百萬也白搭。王旦說到這事,有點憤憤然。他對我說,難啦,過去一說到扶貧,都是資金的投入,投入到哪兒去了?不是發糧食,就是發衣服。領導們都願意這樣做,因為出成績呀,向上面上報時數字一串串,村民們也喜歡這樣,因為不費力氣。但這是扶貧嗎?經過這幾年的摸索,我瞅準了,只有讓紅木鄉實行路通,電通,資訊通,紅木才能富起來。三通了,不想富都不行……說到這,王旦自己笑了。
我也笑了笑,在心裡說:好聽的話誰不會說?王旦大約知道我的心裡活動了,又說:我這次跑西安,不僅跑來了資金,還跑來了技術,象玉米播苗技術,洋芋託毒技術……還有修小型水電站的技術,我已和那邊的技術員說好了,只要我這邊與鄉上商量好,技術員就來。
正說著,紅木鄉的李鄉長來了,沒理我,也不象我
想像中的那麼熱情,連問我們吃飯了沒有都不問,就直接與王旦商量起修水電站的事來了。李鄉長說:王主任,聽說你要來,我可高興了,動員大會早上就開了,別的事也都安排了,大家的積極性都很高,你看,等會兒,你再給大夥講幾句?
我講?你老李又給我上抬棍。我不講了。你要好好弄,弄好了,也是你李鄉長的的一大政績,你看看,年內把電站修起,把路修通,那是啥概念?還不是過年呀。再一個,鄉上一定要抓好洋芋託毒技術,還有玉米播苗技術……農民們這幾年吃過虧了,也該是反省的時候了……
李鄉長一聽這話就激動了,說:你還不知道吧,村民們聽說你要來,都吵著要見你,我把他們轟跑了,讓明天來。你們累了,要好好休息,就住鄉招待所吧。
王旦擺擺手說:算逑了,招待所那地方你也拿的出來?也不弄乾淨的,只曉得糊弄我!今兒,方作家是貴客,我們住苗長水家去,我也好順便看看我那塊責任田。
李鄉長詭秘的一笑:喲,看責任田?哪塊責任田?那塊責任田可是人家苗長水的……王主任,你得小心點,苗長水回家了,把他那塊責任田守的緊緊的,你小心……
去你的……看好你的責任田去,王旦笑嘻嘻的擂了李鄉長一拳,招呼我走。李鄉長避開了,這才回過頭來和我打招呼,走了,邊走邊說:住苗家也好,給我省了飯錢。
李鄉長一走,我忍不住問王旦:嘿,王主任呀,你本事大呀。
怎麼了?
扶貧都扶到苗長水家裡去了……
王旦哈哈大笑:到底是作家……你別聽他胡逑說,只不過我每次來紅木都住在苗長水家罷了,我們縣上的科級、縣級領導都在下面種有示範田,我又種的是他家的……實話對你說吧,那女的對我有那麼點意思,可我能幹那事?人家苗長水常年不在家,家裡有老的……我幫一下嘛……
在家正好呀,我嘻笑著說。
王旦也笑了,拍了拍我的肩,不說話。我也無話了,我們就這一路無話的走到了苗長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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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長水是個壯年的漢子,看樣子不過四十出頭。我們進門時,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晚飯,說是一家子人,其實也就三個人,中年人大約就是苗長水了,那個女人一定是他…媳婦了,還有一個老漢,怕有六十來歲了吧,紅光滿面的。他一定是苗長水的老爹了。
苗老漢見我們見我們進來,忙站了起來,拉住王旦的手說:稀客稀客,王主任可是有一陣子沒來了啊。也沒多久啊,你老的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