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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週末,我本沒打算回家。並不是心虛,怕她責備,而是打心眼裡不願意跟她吵。我只是害怕彼此說出的那些難聽的話,會讓我們母女在“互相傷害”這條路上一路狂奔,越走越遠,再難回頭。
壞訊息是放學前老卓帶給我的。他說:“經診斷,花枝是輕微腦震盪,花枝家索賠五萬,不然就去吿,你媽的意見是儘量最私下處理。”
“告我什麼?”我不明白。
“告你惡意傷害。你要知道,在天中,遇到流血事件,重則開除,輕則處分。只一次處分,你將三年評不了三好生、優秀學生、優秀學生幹部。同時失去的,還有考大學時保送、推薦、加分等諸多機會。”
“我不稀罕。”我說。
“你媽稀罕。”
“錢給了?”
老卓搖頭說:“估計具體價格,還要談一談。”
我覺得我就快瘋了,不就打一小架嗎?她差點把我壓死 我還沒找她算賬呢!再說了,如果我們賠了這五萬塊,就等同於我承認我傷了她,我以後在天中一樣混不下去!比起我的自尊和清白來,三好生算個屁呀!高考算個屁呀!所以,就算拼死,我也要阻止我媽這種送上門給“碰瓷”訛詐的愚蠢行為。
第11章
又下雨了,每到這個季節,這個城市就是這種沒完沒了的雨,下得人心裡發慌。
下了公交車,經過她的店,店門關著。小木牌上“雀斑”兩個字被風雨侵蝕,僅是依稀可見。我在那塊招牌前停了一小會兒,無法細數來到這個城市已經有多少日子。我只是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愛過這裡。沒有。
我用鑰匙開啟家門,思考該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不相信我? ”
“我可以轉學,甚至退學,不要賠錢。”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睿�!�
……
可是,她不在家。打她的電話,又是該死的關機。
我在家裡轉了幾圈,燒了一瓶開水,泡了一碗泡麵吃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是我很快發現,我開始有點心慌。並且,這種心慌漫漫淹沒了我內心的憤怒,讓我無法控制地去想以下問題:她是不是正在跟花家談判?她會不會被那家人欺負?她會不會已經對我失望透頂?
夜裡十一點,我終於聽到開門聲。我從沙發上站起身,看到她推門進來,雨水淋溼了她的頭髮、衣服。她神情疲憊,但脾氣尚好。換完鞋,溫和地問我:“你吃飯沒? ”
“泡麵。”我說,“你呢? ”
“對付了一點。”她說。
我到衛生間,取了浴巾給她。她接過去,揉了半天頭髮,這才對我說道:“花枝的事解決了,放心吧。”
“你賠錢了? ”我心都跳到嗓子眼。
“沒有。”她說,“就給了點醫藥費,不多。”
我鬆一口氣,原來她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麼軟弱和無知。
“對不起。”我真心道歉。
她把毛巾放下,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裡,這才坐下對我說 道:“小薇,我希望你能從這件事中汲取教訓。以後要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不管發生什麼事,儘量不要跟別人起衝突,更不要動手。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家,能讀上天中已經是幸運,遇上點事,拼經濟實力也好,拼後臺也好,咱都拼不過人家。你懂嗎? ”
她忽然像換了一個人,我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媽媽那麼兇,怎麼肯就這樣輕易算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
“多虧維維安願意幫忙做證,證明是花枝先動手,你只是自衛。再加上維伯伯還有點勢力,卓老師也從中周旋,好說歹說才肯讓的步。”
竟是這樣。
“小薇。”我媽看著我,停了好幾秒,這才艱難地對我說道,“有件亊,媽媽想跟你說一下。”
又來了。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我敢肯定的是,這是一件大事。只有在跟我宣佈大事的時候,她才會是這樣的表情。
“你說吧。”我已經做好準備。
“我要結婚了。”她說。
“嗯。”我屏住呼吸問,“和誰呢? ”
“你維伯伯。”她說。
果不其然。
我沒好氣地說:“不是因為這個他們才肯幫忙的吧,真是的話,也太誇張了點。”
“怎麼會?”她說,“你維伯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