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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再不老實,我就給她來點真的。
晚自習的鈴聲尖銳地響起,與此同時,維維安拎著一瓶開水推門進來。
“離開我的床。”維維安說。
花枝沒理她,繼續哼。
維維安把水瓶放下,走過去踢她一腳說:“我叫你離開我的床,聽到沒有!”
花枝這才很費力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只見她拖著肥胖的身軀,回到自己的床上,拿起她的手機,打電話給她媽媽,呼天搶地地大喊:“媽,我在學校被同學打了,你快點來! ”
有點事就抱老孃的大腿,她怎麼不乾脆滾回孃胎去吃屎!
我憤怒地把裁紙刀扔回筆筒,背上書包就去了教室。
那天晚自習,花枝一直都沒有出現。晚上回到宿舍,也沒見著她。維維安一直在忙著換她的床單,我剛戴上耳機聽音樂,她忽然踮起腳尖,拿掉我的耳機,在我耳邊說道:“你聽說過‘碰瓷’這個詞嗎?”
我搖搖頭,不懂她想說什麼。
“最好百度一下,花枝家可是專業幹這個的。”她說完,把頭縮了回去。
我皺眉,心裡升起隱約的不安。
第二天早讀課還沒上完,班主任在教室門口向我招手。
我們班主任是個老頭,五十多歲,姓卓,是天中數一數二的語文老師,也是我見過的煙癮最大的老師,每次給我們監考,他都要偷偷溜到門外去抽上幾口。
“什麼事我想你應該知道。”老卓說完,示意我跟在他後面。我隨他一路來到辦公室,進門就看見裡面坐著一個悍婦,沒花枝胖,但是塊頭比花枝大,也絕對比她結實。我當然知道她是誰。
“這是花枝的母親。”老卓向我介紹說,“她要跟你談談。”
那女人坐在那裡,只草草地看了我一眼,立刻把頭歪向窗外說:“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我等她家長來。”
“先問清楚情況嘛。”老卓勸她,“為什麼會打起來。” “有什麼好問的!”她拍著桌子,“我家花枝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臉上的傷破不破相就先不說了,最重要的是有腦震盪啊!一個晚上頭痛、頭暈、嘔吐,醫生說還有後遺症!她有賠償能力嗎,這筆賬,我不跟她家長算跟誰算! ”
“我沒有傷她,”我說,“她撒謊。”
“撒謊的是你!”那女人暴跳如雷,手指指到我鼻尖 “你的意思是她腦子壞了,自己沒事拿刀割臉拿磚頭敲頭啊。我告訴你,我這裡有醫生的證明,學校不替我做主,我就告到法院去,是賠錢還是把你關進少管所,隨你們挑! ”
“我們賠錢。”說話的人,是我媽。我轉頭,就看見她站在辦公室的門口。
“什麼磚頭,你別胡說八道……”我剛開口解釋,她就做手勢讓我別說話。然後她走進來,一直走到花枝媽媽的身邊,賠著笑臉對她說道:“真對不起,是我女兒太魯莽了,我替她跟您道個歉。您要是有空的話,我現在就陪你去醫院,孩子的身體最要緊,該賠多少錢,我們都認。”
“就是就是,有事好商量。”老卓趕緊打圓場說,“走吧,我也陪你們去醫院看看,看看花枝的情況,咱們雙方再坐下來協商也不遲。”
“就你這種態度還差不多。”和我媽比起來,那個肥女人就像一棵快爛掉的西蘭花,但她依然祉高氣揚地教訓她,“像你女兒這樣的,一定是寵壞了吧,我看得好好教育教育,免得將來給你捅更大的婁子!別說我沒提醒你,到那一天,就算你有再多的錢,恐怕也收不了場哦!”
“知道了。”我媽謙卑地說,“我會管教她的。”
我站在我媽身後,覺得自己就像一顆憋到極致的充氣彈, 馬上就要爆炸了。我叫了她一聲,並伸出手從背後拉了她一 下。她拂開我的手,語氣平和地問老卓:“老師,您看闕薇能不能先回教室去上課?”
“可以。”老卓對我揮揮手說,“去吧。”
我站在那裡沒動,她轉過身,不怒而威地對我說道:“你還愣著幹嗎?”
我們的眼神交匯了兩秒,僅僅兩秒而已,但我先移開了。因為我已經清楚地知道,她並不信任我。她如此委曲求全低聲下氣,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地信任過我。
我在她的眼裡,永遠都是一個沒出息貪慕虛榮惹亊生非不求上進的敗家子。
當辦公室的門在我身後自動關上的時候,我已經失去所有解釋的慾望。
我們對彼此都非常失望。並且無法彼此救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