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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立刻明白她耍這個小花招是為了逼他暴露自己的面目,手是他加倍小心,使盡一切心計,繼續偵察而不讓自己被發覺。
他看見蘿莎從她父親廚房裡搬了一個瓦盆到她臥房裡去。他看見蘿莎用大量的水洗她那雙美麗的手。她為了儘可能替鬱金香預備一張最好的床,把土捏成粉,所以兩隻手上滿是泥。
最後,他在一個小頂樓上租了一間屋,正好對著蘿莎的視窗;說近吧,憑肉眼不可能認出他來,說遠吧,用望遠鏡他可以在洛維斯坦因看到小姑娘房間裡的一切,正像他在多德雷赫特看到高乃里子斯的乾燥室裡的一切一樣。
他搬進頂樓才不過三天,他的一切疑惑都消除了。早上太陽剛出來,花盆放在視窗;蘿莎像米埃利斯和梅蘇①畫上的那些可愛的女人似的,出現在野葡萄和金銀花的嫩綠的新枝圍著的視窗。
①梅蘇(1629-1667):荷蘭畫家。
蘿莎望著花盆的那種眼神,讓博克斯戴爾知道了花盆裡的東西的真正價值。
花盆裡的東西一定是第二個球根;也就是說犯人的最大的希望。
遇到夜間天氣太涼的時候,蘿莎就把花盆端進去。這一定是高乃里於斯怕球根凍壞,叫她這麼辦的。遇到陽光太強的時候,蘿莎從上午十一點就把花盆端進去,一直要到下午兩點再端出來。
這一定又是高乃里於斯怕土曬乾,叫她這麼辦的。可是等到像矛頭一樣的嫩芽冒出土的時候,博克斯戴爾完全相信了;它雖然還沒有長到一寸高,可是忌妒者用望遠鏡連最後一點懷疑也消除了。
高乃里於斯有兩個球根,第二個球根交給愛情和蘿莎照料。我們可以想象得到,這兩個年輕人的愛情也沒有逃過博克斯戴爾的那雙眼睛。
因此,第二個球根一定得想辦法從蘿莎的照料和高乃里於斯的愛情中奪走。
不過,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蘿莎守著她的鬱金香,就像母親守著自己的孩子;還不止如此,簡直像鴿子孵蛋。
蘿莎白天從來不離開她的屋子,說也奇怪,後來她連晚上也不離開了。
一連七天,博克斯戴爾徒然地偵察蘿莎;她一直不離開她的屋子。
這就是發生誤會的那七天,這七天既奪走了蘿莎,又奪走了鬱金香的訊息,使得高乃里於斯變得多麼不幸啊。蘿莎跟高乃里於斯賭氣會永遠賭下去嗎?這麼一來,偷鬱金香可比依薩克先生最初料想的要困難得多了。我們說偷,是因為依薩克自然而然地決定了這個偷竊鬱金香的計劃。它是非常秘密地培植的;這一對年輕人瞞著所有的人;所以別人會相信像他這樣一個著名的鬱金香培植者的話,而不會相信一個對園藝學完全無知的姑娘的話,更不會相信一個犯了叛國罪而被判處徒刑的人,一個受人看管、監視和偵察的犯人的話,即使這個犯人在土牢裡提出異議也不會有用處;再說,他那時候成了鬱金香的佔有者,就像動產和其他可移動的東西一樣,佔有就證明了所有權。他一定可以得到獎金,他一定可以代替高乃里於斯享受榮譽;鬱金香也不會叫Tulipa nigra Barloensis①,而會叫Tulipe nigra Boxtellensis②或者Boxtellea③。依薩克先生在這兩個給黑鬱金香起的名字中,還沒有決定用哪一個;不過,兩個名字的意思都是一樣,所以這不是重要問題。
①Tulipa nigra Barloensis,拉丁文。意思是“拜爾勒氏黑鬱金香”。
②Tulipa nigra Boxtellensis:拉丁文。意思是“博克斯戴爾氏黑鬱金香”。
③Boxtellea:拉丁文。意思是“博克斯戴爾”。
重要的問題是把鬱金香偷到手。
但是博克斯戴爾要偷鬱金香,非得蘿莎離開她的屋於不可。所以,雅各卜或者依薩克——隨你稱呼吧,在看到晚上的約會又恢復了,真是萬分高興。
他先利用蘿莎不在的時候,研究她的房門。
門用一把鎖鎖得很嚴,鑰匙得轉上兩轉才能開開,只有蘿莎一個人有鑰匙。
博克斯戴爾最初想把蘿莎的鑰匙偷來;不過,要翻一個姑娘的口袋非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蘿莎如果發覺鑰匙遺失了就會讓人換一把鎖,等新鎖換好了以後才離開她的屋子。那樣一來,博克斯戴爾等於白白地犯一次罪。
最好還是另外想個辦法。
他把可能尋到的鑰匙都尋來,乘蘿莎和高乃里於斯兩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