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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一陣後怕,冷汗立馬湧出佈滿了額頭。沒想到那些自己一開始以為是水竹的青竹竟然是蛇竹,如果自己什麼時候動作慢那麼一拍,想來就會鐵定被蛇海啃噬得屍骨無存了。
這下子問題就來了。這片竹林走了半天也不見看得到邊,自己身邊又盡是青蛇,要突破重圍實在很難:一條條地殺,不知要殺到猴年馬月;找空隙離開,成功機率太低不說,也太耗費時間。而且,極有可能逃到半途就發生體力不支而昏厥的事情,假若成真,那結果將不堪設想。
難道這個陣法就是為了消耗被困者的體力?白銀一想到這裡就起了警惕:這似乎並不是什麼攻擊性很強的佈陣,看來真正的危險還未到來!可究竟是誰,才有能耐設定這種攻擊性不強卻大耗法力的陣法?如果真的只是為了阻止那個被封印的東西出世,完全可以動用比這恐怖得多、毀滅性更大的法術與法陣。難不成這裡的陣法根本就是為了截殺進入領域的人?白銀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這時,竹林突然毫無預兆地成片倒下,白銀眼中的世界,頃刻間地動山搖。
第十五章
冰瀏從一個由法咒組成的空間裂縫裡走出,跟在昶的身後。昶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卻不回頭,他繼續走著,在灰暗的血族宮殿的黑色大理石地磚上,拖下一道瘦硬的影子。
牆壁上雪白的蠟燭熄滅著,宮殿最外層的一堵牆幾乎只是類似於多利亞式古風期的欄杆,低矮的浮雕垣牆僅到了過腰的高度,月光穿過夜色瀰漫的空氣照了進來,留下一地淡淡的清輝。
站定,等身後人的發言。冰瀏深呼吸了一瞬,說道:“佈陣完成。”
“……這樣啊。”昶輕淺地抿了下唇,“身體還好吧?”
冰瀏如實答道:“因為動用了‘那個’,所以現在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要不要陪我出去玩?”
冰瀏呆了呆:昶此時的樣子不像在說反話,可他現在也絕不可能在說暗話。奇怪!
她卻沒看出來,“昶”在血族也僅僅是個後輩,他還只是個孩子呢。雖然經歷的歲月已有那麼多了……
雖然心中疑惑著,但冰瀏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聽從主人的命令,從來都是她存在的意義。
然後,在那彎娥眉月下,兩個身影自血族的王宮走出,漸漸遠去,融入了夜色當中。
“第一次見到外面的景色,感覺如何?”昶略帶俏皮地問冰瀏。
冰瀏硬邦邦地回答:“有點暗,看不太清楚。”
“……”昶噎住了。心說你又沒有夜盲症,明明眼睛好使得很。不過昶也不在意,隨意信步走入途經的一家小酒吧,坐上吧檯,問道:“來一杯杜松子1加原漿果,拌兩塊冰,謝謝。”
黑髮瘦長的年輕調酒師應了一聲,問:“一個人?”
“不對——我還要一杯起泡水蜜^桃香檳給身邊這位。”說罷,昶對著冰瀏眨了眨眼。
只過了不到三分鐘,酒就陳上來了。杜松子的顏色是殷紅泛棕紫的,像上好的紅木。而水蜜^桃香檳卻是晶瑩透亮的嫩黃,隱隱地透出一抹淺亮的桃紅。粉紅的泡沫很厚卻不顯得沉重,使人一眼望去頓覺清涼,忍不住就想湊上去品嚐。溫軟的酒液裝在一隻小巧高挑的玻璃杯中,宛如一塊剔透的水晶,更覺其的玲瓏可愛。
昶將那杯香檳推向冰瀏:“喝喝看,它的度數比較低,不容易醉的。”
冰瀏伸出纖巧卻略顯蒼白的手指,端起香檳杯,呷了一口。清爽綿長,帶著些微如蜜的甜味,味道只喝一口便已直抵胸間。冰瀏嚥下好一會兒才回答:“謝謝,很甜,很好喝。”
昶無聲地笑了,端起那杯在深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黑黝黝的杜松子,小啜了一口。
這時,在他身側的一箇中年男聲卻粗著嗓子喊道:“媽的上當了!你這杯香檳怎麼這麼淡?”
昶和冰瀏向身邊的那個男人看去,那位男人的身材有些發福,其貌不揚,穿戴卻是頗有些暴發戶的風範。他此刻正粗聲粗氣地把那名調酒師叫來大聲斥責。
昶一聽,感情是這位大佬約了女友,為了浪漫點要了兩杯玫瑰香檳,但一嘗卻覺得滿口發淡,又聽到冰瀏說她的香檳很甜,便以為自己受了坑騙,於是怒火中燒起來。
看了一眼那名惶惑與茫然且被罵得十分尷尬的調酒師,又瞄了一眼男人還為喝完的香檳,昶暗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走上前去。
“這位先生,”他打斷了對方喋喋不休的指責聲,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