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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事,暫擱在一邊,先到鄂王府踩查,仗著輕功超卓,居然給他闖到了王妃的臥樓,恰好碰到了冒浣蓮和飛紅巾。
冒浣蓮問道:“飛紅巾是怎樣的人?看來她對易蘭珠的關心,不在你我之下。”凌未風嘆道:“這是情孽!我也不很清楚。只是在回疆時,聽得草原上牧民的談論,約略知道一二。飛紅巾原叫哈瑪雅,二十多年前,名震南疆,是羅布族唐努老英雄的獨生女。聽說楚昭南初下天山時,就曾在唐努老英雄帳下,幫助他們抵抗過清兵的,只是沒多久就背叛了唐努,投降了清軍。”冒烷蓮道:“可惜,可惜!”凌未風道:“那時我的大師兄楊雲驄在北疆鼎鼎有名,他幫助哈薩克人打仗,後來還成了哈薩克軍中的靈魂。後來哈薩克在北疆吃了敗仗,楊師兄橫越塔克拉馬干大沙漠,來到南疆,和飛紅巾聯合起來,一時聲勢大盛。”冒浣蓮聽得津津有味,插口問道:“他們兩人同抗清兵,又都是人中龍鳳,為什麼不結成豪俠姻緣,神仙眷屬?”凌未風嘆道:“浣蓮,並不是人人都能像你和仲明那樣的,情之一字,微妙萬分,一旦錯過機緣,便只有終身遺憾。他們為什麼不能結成眷屬,我是毫不知情。只是聽說,飛紅巾在遇到大師兄之前,曾愛過一個名叫押不盧的草原歌手。押不盧的歌聲非常美妙,可以打動任何少女的心,但不幸的是,這樣的歌手,卻有一個卑賤的靈魂,他勾結清兵,害死了唐努老英雄。後來飛紅巾親自把他擒來,挖出他的心肝祭奠亡父,那一幕‘草原夜祭’,二十年來給牧民們編成了許多歌曲,在草原上流傳!”冒浣蓮嘆了口氣,問道:“據你猜想,是不是楊大俠嫌她愛過押不盧呢?”凌未風道:“我想不會,可能是大師兄之情另有所鍾,在碰到飛紅巾之前已愛上現在的鄂王妃了。”冒浣蓮搖頭嘆息,忽見凌未風雙目似有淚光,悚然一驚,暗道:難道凌未風也有什麼傷心之事?當下不敢多問。
凌未風要過了朱果金符,問清楚了冒浣蓮現在的地址。知道桂仲明張華昭等一班人都在“躡雲劍”石老鏢頭家裡,很是高興,說道:“我今晚夜探天牢,若然得手,立刻帶易蘭珠來找你們。”
凌未風在思念著易蘭珠,易蘭珠在天牢裡也思念著凌未風。
天牢裡黑沉沉的,只有牆角兩盞豆大的長明燈發著黯淡的微光。太陽照不進來,月亮照不進來,星光也透不過那密不通風的鐵窗,易蘭珠關在天牢裡,恍恍惚惚,也不知過了多少個白天和黑夜。她感到異樣的寧靜,“我是我父親的女兒啊!”她覺得她並沒有辱沒她的父親,父親的血書在她心靈上所造成的重壓,是已經完全消失了。她想舞蹈,她想唱歌,她想面對著隱在黑暗中的死神說道:“來吧,我並不怕你!”一
她真的一點不怕死嗎?可能是的,但她在漫漫的長夜裡,有時卻也不禁顫慄起來,她不是怕死,而是惋惜自己青春的生命,還只有二十歲的少女哪!就要和親人們永別了!她沒有親人,但她卻懷念她的“親人”。王妃是她的母親,在長遠的歲月裡,她對她的感情交織著愛和恨,在她軟弱的而又堅強的少女的心中,她並沒有把她的母親當成“親人”看待,然而此際,在自己生命即將結束的前夕,她想起她的母親來了!她有一個慾望,要把自己積壓了多年的眼淚,在她母親的面前痛痛快快地流出來。對她訴說她是怎樣的愛她又是怎樣的恨她!
第二個“親人”,她深深懷念著的是凌未風,凌未風並不是她的親人,但卻要比什麼親人都還要親,她想起凌未風在她剛剛學會講話的時候,就把她從江南帶到漠北,帶到寒外,抱上天山。“我不知給他添了多少麻煩!”這種情份,簡直是超過一般父女之上的,“有哪一個父親為她的女兒吃過這麼多苦呢?”她想。她恨不得能再見到凌未風,抱著他的腿,叫他一聲“爸爸!”“但凌大俠還這樣年青,比我只大十多年,叫他做爸爸,他高興嗎?”易蘭珠東想西想,時常忽然在黑暗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第三個她所懷念的“親人”是張華昭,她認識他還不到兩年,可是她已對他有了很深的情感,這種情感完全不同於對凌未風的情感。在以前,她是全不瞭解男女之間會有這樣一種情感的,而現在她卻把他當成親人看待了。她想起在清涼寺把他救出來時,他那感激的而又是關切的眼光。她想起在石老鏢師家中,她和他訣別的情景,“我死了之後,他真會折一束蘭花插在我的墓前嗎?”“哦,這真是太奢侈的幻想,我死了是連墳墓也不會有的啊!”
易蘭珠在黑暗中流下眼淚來,忽然她自己責備自己道:“楊大俠的女兒是不流淚的!”她深深地想念這三個親人,但把這些思念都加起來,也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