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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人。
一行十七人。
不止。
他們還荷著鋤,帶著農具,有人還搬著犁頭,拖著疲乏的身軀,跟著一大群下田將息的農佃,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們不上書,都種田去了?”二轉子等人都猜疑了起來。
儂指乙、阿里和二轉子都是打聽的能手,打聽之下才得知,原來這十七名學生早在下午已經過老渠,見農人忙於耕地,為首的張書生說:“反正我們也來不及趕下一站了,今晚得留在老渠,不如趁有時間,幫幫莊稼老哥們的忙吧!”
他們就真的掀袖斂袴的,脫了布鞋就下來幫忙耕作,連農佃們婉拒堅拒都不理。這些農戶們讚口不絕,“這些太學生真是要得,我家阿牛,文當然不如他們,連下田也躲怠得很哩。”老頭子就一徑的說,“他們真了不得,還要替大家赴京上書,為咱們小老百姓申冤除暴呢!”
阿里等又問起這幹太學生會留宿在哪裡。
“我要招待他們住在我家,”鎮長老瘦惘悵得什麼也似的道:“他們說,絕不敢擾民呢,還是住到大安客棧去了。哎,我家的貓貓,可又見不著張書生、梁兄弟那種人才了。”另一個鎮上的老福卻嘲笑他:“你啊!就是到處找人把大閨女推出去,不如就讓我家的穿穿將就一坐,要了你家的貓貓吧!”
“呸呸呸!”老瘦啐他刮他:“你家穿穿?癩蛤蟆!也不撒泡尿照照,跟我家貓貓配個腳板低!”
“哇哈!你算什麼?嫌起我家穿穿來了!我家穿穿有什麼不好……”於是兩人便吵了起來。
——看來,這兩人也吵罵了十幾年了,吵得習以為常,一時不吵反而不習慣哩。耶律銀衝等人也不理會,徑自趕去大安客棧,在門前又一次遇見這風塵撲撲、疲憊但不倦的十七名太學生。
在暮色四合裡,他們原來比較少曬太陽的白面板象都披上了一層灰紗。小骨以一種“後見之明”的語言道:“你們看到了吧?他們都平安無恙!誰敢在驚怖大將軍的地頭惹事!”
但巴旺駁斥他:“長路漫饅,今晚不下手,誰知道明天動不動手?”小刀不想讓兩人起衝突:“沒事就好嘛。”
冷血卻問耶律銀衝說:“要不要通知他們,該提防一下?”
耶律銀衝略一沉吟,道:“也好。”
於是由能言善道的儂指乙走了過去,趁他們正在分派房號之際,跟為首一名清瘦的書生說:“你們是上京告狀的太學生吧?”
這些人文質彬彬,顯然未走慣江湖,聞言俱是一怔。
為首的書生道:“不能說是告誰的狀,只是書生之見,合疏建諫危機,彈劾奸宦,望能上動天聽,降恩黎民而已。”
這回輪到儂指乙一怔,回首問冷血:“他說什麼?我聽不大懂。”
耶律銀衝忽道:“回去。”
那十幾人均為大詫。
一名精悍漢子上前一揖,溫文有禮的道:“不知老兄此語何解?”
“回去。”耶律銀衝依然道,“不然,一定會有人來殺你們的。”
那十七人均一曬。
——他們聽有殺身之危就象在聽別人的故事,死亡對他們而言似只是一個哲思。“謝謝。”那悍漢道,“我們知道了。”
耶律銀衝問:“你們不走?”
“我們知曉有這樣的下場才來的,大勢危殆,小人當道,君子見棄,國之將亡,誰能不理?”那為首的書生說,“這個時候我們不該太顧慮自己的安危的。”
說完,他就笑笑,繼續跟那悍漢分派安排那些人住房。
只剩下冷血等八人在店裡發呆。
那店掌櫃見小刀、小骨衣著光鮮,前來兜話兒:“客官,喝酒吃飯吧?我這兒有美酒好菜呢!哪,讓我來數數,有熱火小炒……”
小骨沒精打彩,不耐煩的叱道:“不餓不餓,不吃不吃!”
小刀卻掏出一塊碎銀,把掌拒的弄得稱謝不已,再不過來煩擾。
儂指乙咕嚕道:“這算什麼?”
阿里伸伸舌頭:“碰一鼻子灰了。”
二轉子搔搔頭皮,他的頭皮也真如雲如雪、飄飄而下,兩肩白了一層,把小刀嚇得暗中退了一步。
這一退,又靠近了冷血一點。
冷血只覺鼻端一香,這次學精了,連忙退了一步;剛一退去,心裡又大是後悔,但又不好再上前一步。這次沒“撞”上,他心中不無遺憾。
過了半晌,但巴旺澀聲說:“走吧,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