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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的“失神指”功力,一向都是運聚在拇指上。
正當他的拇指就要按到對手的喉管上,就要聽到他一向以來覺得最為享受的“碎裂之聲”的時候,驀地,他瞥見對方頸項上,竟有一顆喉核。
——這喉核在喉頭裡滾動如一粒下山的石子!
對方不是個女人嗎?2怎麼會有喉咳?!這喉核竟會上下滾動,到底是什麼?!正當他驚疑未定之際,有三件事同時發生了(其實是一件接一件地,不過發生得太過緊密,以致完全像是同一時間一起發生似的):一,阿里媽媽的“喉核”遽然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裂開了一個“洞”:血洞。這使得雷暴不敢把手指捺下去,只有即時撤招。
二,招未撤,阿里媽媽已出手。她雙手仍在應付那些“反撲”的“死人”和“兵器”,但她仍然有手:第三隻手。
這一“手”就擊在雷暴胸膛上。
雷暴這回連招也來不及撤了。
他以腳撤招:——撤退。
三,他以腳飛撤,但阿里媽媽也連環踢出數腳。
第一腳,雷暴撤得快,不中。
第二腳,雷暴早有防備,不著。
第三腳——阿里媽媽除了“第三隻手”外,竟還有“第三隻腳”。
這一腳中央踹中了雷暴。
雷暴怒吼:“不公平!下流!卑鄙!這是下三濫的手法!”
阿里媽媽喃喃地道:“對付卑鄙下流的人,用這種手法不就是珠聯壁合麼?”然後她揚聲道:“喂!你說得對。我就是‘下三濫’。我是何家的人。嘿!”“霹靂將軍”雷暴是給手下“搶救”下去的,並且再也不能在攻打老渠一役中盡任何力量了。
——他的力量僅能供他奄奄一息的活下去,撐回危城,趴在地上求見大將軍。
阿里媽媽也在阿里之後,來了危城。
她的兒子協助冷血搜尋大將軍的罪證。
她要協助她的兒子。
阿里媽媽有個弟弟,就是柺子老何。
——毫無疑問的,老何當然是幫他的姊姊。
這一來,阿里全家人,都是站到大將軍的對立面去。
阿里媽媽到了危城,自然就住在她老弟家裡。老何是下三濫何家在危城主持分支的頭領,分支就設在“久必見亭”。
她老弟在衙裡職分甚卑,但為人正直,甚得人望,不過,阿里媽媽老是認為她這個弟弟不爭氣,主要的原因是:老何總是不肯結婚。
老何老是不願意成家立室。
她問過他的理由。
他認為不需要理由。
問多了,逼急了,老何就跳著腳倨傲的說:“我不喜歡結婚,也不要有家室之累,我喜歡過獨身生活!”
阿里媽媽忍不住罵他:“自欺欺人!假如有好人家的姑娘,又漂亮又賢慧又鍾情於你的話,你不想一把抱來做老婆,剁了我十八段都不相信!裝模作樣!世上溜溜的女子,你不下點功夫、落足心機,那有你的份兒!你不急,老姊可替你急煞!”
老何給他老姊一番搶白,臉色陣紅陣白,只負隅頑抗的說:“結婚就是好事麼?成了婚就萬事皆休麼?你不是也跟姊夫結了婚,現在阿里的爸爸呢?”
阿里媽媽一時作不了聲,只淚花盈滿了眼眶。
老何自知過分,太傷他姊姊的心了:姊夫早就逃婚不知逃到天之涯海之角去了,使他覺得婚姻未必可靠,早在心裡蒙上陰影;而今卻是這麼無情道破,確實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阿里媽媽卻心裡難過,足足有七天不睬她的弟弟。
因為三天前,她曾勸過阿里,不要插手大將軍的事——對方家兇極惡、勢力龐大,誰也鬥不過這個大惡人的:“我們何家的這一個旁支,就只剩下你一點香燈了,要是你也像但巴旺那個小癩皮一樣出了事,將來我可依仗誰好?我怎對得起你爸爸?”
“我爸爸?”阿里沒叫了起來:“我為啥要對得起他?!他幾時負責過對我的教導、養育?他只懂得扔下了你,丟棄了我,我為何要對得起他,他可對得起我?”他憤憤不平的說:“他豈對得起我們!”
阿里媽媽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說得對,誰也鬥不過這個大惡人的!不過,我們聯合起來,不就一定鬥得過他了麼!俗語說:捨得一身剮,皇帝揪下馬!黑暗是永遠贏不了光明的!邪惡是絕對勝不了正義的!大將軍已氣數盡了,快要惡貫滿盈了,我深信是這樣的!”阿里充滿希望的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