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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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日,墨蘭在梁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想來自己的那份罪孽又該落在哪裡呢?
她死灰著臉,低聲道:“一切依老爺便是。”
王氏雖有些小心眼,為人也不算寬厚,但總還乾脆,她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第二日,她便去與兒媳交託家務:“……一開年我就要出門,這些日子我要與你兩個妹妹打點嫁妝,家裡你多看著些,備年禮時有不明白的來問我,我出門後你問老太太。你如今有了身子,若覺著不適或不想動彈,就去尋兩個蘭丫頭來幫忙罷。”
海氏早已掌理大半家務,駕輕就熟,自然無有不從,只是瞧著王氏發紅的眼圈,心裡暗暗犯疑;接下來幾日,待海氏聽到王氏要開庫房,取出早年積存的綾羅綢緞和貴重木料,且平均的一分兩份時,她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海氏素來乖覺,立刻與王氏言道:“兩位妹妹出嫁,我做嫂嫂的也不好空著手,回頭給她們也添些妝彩,算是我和她們兄長的一點兒心意。”
王氏連忙喝止,她的數學很好,這點算計還是清楚的。海氏的嫁妝若不動,將來都是自己孫子的,若要給如蘭一份,那定也少不了明蘭一份,現在她每天清點財物嫁妝時,一陣陣刀割般心疼,如何肯再出血?!
“翰林院是清苦之地,孩子又還小,你將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別介了,你妹妹們的妝奩我會瞧著辦的,又不是辦不起,再說了,咱們盛家不作興惦記媳婦嫁妝的!”王氏緊抓著海氏的手,一氣打斷兒媳的念頭。
話雖這樣說,但海氏心裡明白的很,回去與柏哥兒商量後,還是備了好些貴重精緻的首飾擺件給兩個蘭添妝。
……
大約嫁妝是一個永恆的話題,牽涉的總是婆婆媳婦小姑,相比盛家的溫馨美好,袁家就很難看了。
忠勤伯府正屋明堂,四面門窗緊緊關閉著,地上散碎了細細的瓷片,茶水洩了一地,屋內瀰漫著一抹淡淡的茶香,打翻的燻爐散出來幽幽的檀香,混合成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袁老爺子鐵青著一張臉,指著自己站在下首的袁夫人抖個不停:“你你,你,虧你想的出?!居然想著拿兒媳婦的嫁妝去貼補纓兒!你昏了頭了!”
袁夫人看了眼一旁的袁文紹,臉皮扯不下來,倔聲道:“她嫁進來便是我家的人了!什麼嫁妝不嫁妝的,什麼都姓了袁了!婆婆說要,她就該老實的送上來,居然還有臉向男人告狀?!什麼家教?!”
啪的一聲,袁伯爺一掌拍在方頭案上,震的眾人心頭一跳,他抖著鬍鬚大吼道:“你給我住嘴!你還有臉說兒媳婦,這幾十年來別說你的嫁妝,便是我袁家的銀錢你拿了多少去貼補你孃家和章家,你怎不想想都是姓袁的?!”
袁夫人被梗住了,看丈夫眼色凌厲,當著兒子的面就抖了自己的底,顯是真生氣了,她只得抽條帕子出來,捂著臉作哭泣狀:“我這為的還不是纓兒嘛!壽山伯府有那麼多房兄弟,纓兒若沒有一份厚厚的嫁妝,回頭妯娌們冷眼瞧不起可怎辦?!老爺別光心疼兒媳婦,也想想自己閨女吧,咱們可就這麼一個閨女呀!”
袁夫人一開始只是假哭,但想起自己女兒,忍不住真哭了起來,越說越傷心,隨即恨聲罵道:“這個**,我這就去撕了她的嘴!叫她攛掇我兒子來忤逆!做兒媳婦的不聽婆婆的話,還想造反了啊!”她一轉身,就衝著一旁的袁文紹去了,捏著拳頭就去捶打他,一邊打一邊哭罵,“…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辛苦拉扯你大了,卻有了媳婦忘了娘!我不過要點嫁妝給你妹子,你卻來告你爹爹!你個孽障,還不如打死了你算了!”
袁文紹不敢推搡母親,只能躲閃,沒頭沒腦的捱了幾下,袁伯爺怒火攻心,他可不是盛紘那樣文縐縐的讀書人,兩大步走上前,一把扯開撒潑的老妻,伸手就是一下。
啪!
袁夫人臉上重重的捱了一下,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看著老夫:“你你,你居然當著兒子的面……我不活了!”
她一邊哭喊著,一邊就要撲上去,袁伯爺用力一拽,把袁夫人一把摜倒在地上,冷冷道:“你可還記得老太君過世時說的話?”
袁文紹聽的糊塗,但袁夫人卻陡然安靜了,神色中現出驚懼來。
袁伯爺神色冷然,緩緩道:“母親曾當著大姐和你我的面說過,你為人愚蠢貪婪,見小利而忘大義,難堪嗣婦,奈何已有兒女。母親臨過世前,叫我寫下休書,她自己親在後頭寫了話,言道,袁氏能起復爵位著實不易,實乃繳天之幸,再不可有任何紕漏,若你朽木難雕,累及家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