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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輕嘆一口氣,“我卻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冷疏竹便道:“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之後,必有不同,我將在殿下君臨的天下,見證這不同。”
陳王看著他。
冷疏竹亦回視:“殿下,我該離開了。”
陳王眉頭微微一動,繼而散開,道:“好。”
冷疏竹深深拜下:“管溪行與天下,為殿下耳目,見諸風景,皆入眼入心。”
陳王扶起他。
冷疏竹站起,又一拜,隨後轉身,於陳王來說,一切才將將開始,而對於冷疏竹,一切已經結束,他的志向不在宮廷,他的心也不在京都,江湖廣大,他有了共遊之人,他將是管溪,是管氏之子,繼承先祖之志,通達於廣大天下!
忽地,冷風襲來,伴隨著冷風,還有一道劍鋒,太極殿臺基之下,猛地竄出一人,長劍直向陳王咽喉,陳王立刻反應,翻身而起,一掌劈向刺劍之人的頭顱――
冷疏竹猛然轉身,隨之變色,刺客是烏寂,他竟藏身於此!
陳王手中並無兵器,烏寂卻是奪命而來,冷疏竹扣動袖中機關,但陳王與之纏鬥,他並無出手之機。
宮禁大換,尚需整頓,陳王獨處,令人皆散去,此刻四周並無侍衛,風雪漸甚,遠處難以注意這邊動靜。冷疏竹見陳王漸落於下風,面上不由一陣青白,他注意到了,陳王身上有傷,烏寂專攻他肋下,定是在紫宸殿那兩日中所受,這傷不輕,陳王一直隱忍至今,不肯露半點馬腳,此刻,他捱了一下就退後三步。冷疏竹直接取下袖中細劍,扔向陳王,陳王掠身一接,翻轉幾劍,跳入殿中廊下。
烏寂所使為三尺七分長劍,廊下有廊柱,陳王閃身之間,使得他的劍招並不能輕易使出。
冷疏竹亦展身掠進廊下,一掌拍向烏寂背後,烏寂翻手一劍,冷疏竹腳步飛速挪移避開,那邊陳王便見機刺來,不想烏寂踩著廊柱飛身而起,一腳踢向冷疏竹的後背,冷疏竹不及反應,直接撞向廊柱,口中噴出了鮮血。
“七月!”陳王大驚,卻不能分身而來,烏寂連揮數劍又刺向他肋下與腰腹,冷疏竹扔給他的短劍一尺都不夠,只能貼身近攻。
冷疏竹掙扎著起身,他握著胸口,喘息數下,烏寂耳朵一動,一劍挑開陳王之劍,反倒向冷疏竹刺劍而來。冷疏竹展身而起,勉力提氣,掠上太極殿之頂。
陳王纏住烏寂,不令他追向冷疏竹,冷疏竹猛地喘了幾口氣,吐出些血沫子,便欲前往叫人,不想他才起身,便見風雪繚亂之外,遠處飛鸞閣的廢墟之上,隱隱有一人拉出長弓,瞄向這邊。
是典術!
冷疏竹大駭,此人箭術精妙無比,烏寂難纏,陳王根本不能分心,典術也注意到了冷疏竹,若是冷疏竹向他而來,他便失了機會,他不假思索地放箭而出,一箭射出,又接一箭。
兩箭連珠,陳王又要應付烏寂,根本不能躲開――
冷疏竹飛身滾下,自屋頂掉落,撲向那飛來的前後兩箭,他一伸臂,接住了第一箭,第二箭緊接而至,他再無力截下,不想他竟猛然起身,將那冷箭擋於後背,隨後便倒臥在一片白雪之中,頃刻,鮮血侵染了滿地。
“七月!!”陳王大恫,烏寂又一劍刺向他肋下――
“七月哥哥!”幾乎與此同時,迴廊轉角飛奔來一人,正是溫西,杜羽隨於後,他立刻從身後士兵腰間拔了一柄長劍扔向陳王,自己亦飛身而去。
烏寂見已失殺機,便竄上長廊之上,隨風遁走,杜羽立刻展身掠上屋脊追去。
陳王扔了劍,踉蹌幾步,“叫太醫來――快點――”他大吼著,反身衝向倒地的冷疏竹。
“七月哥哥――七月哥哥……”溫西抱著他,努力想把他拉起來,他卻是軟軟地又癱了回去,鮮血不停的從胸口與後背湧出,那一箭已將他貫穿。
“七月哥哥……”溫西悲痛不能自抑,淚水滴入血水,她捧著冷疏竹的臉,輕輕拍打著,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又緊緊抱著他,手捂著他的傷口,但是不起任何作用。
“七月……”陳王力竭,癱坐在旁,他伸手,想給冷疏竹點穴止血,溫西憤怒地向他大喝:“你莫要碰他!”
陳王看著溫西,溫西哭天搶地地晃著冷疏竹,那血早已經不能止息,溫西晃著他,他的身軀卻漸漸冰冷……
冷疏竹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也沒有再睜開眼睛,他本來纖細美好的面龐,已然蒼白一片。
溫西大哭,哭了許久都沒有放開他,她從不知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