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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鸞閣上已經火光沖天,大半個皇城幾乎被照得有如白晝,紫宸殿近在咫尺,救火的太監奔忙不已,而陳王緩緩步入紫宸殿中,一時,數人將他團團包圍。
跟在陳王身後的卜狩領人與之拔劍對刃,忽然現身的烏寂看向卜狩,眼睛微微盱了盱。
儘管氣氛劍拔弩張,但沒有人率先出招,陳王面容沉靜,他走向坐在殿上皇帝,行了一禮,道:“陛下,紫宸殿有心懷叵測的異族之人,飛鸞閣的火勢洶洶,臣前來救駕。”
無人能夠看清皇帝的神情,他緊緊地扣著龍椅的扶手,聽著殿外遠處傳來的呼喝之聲與兵戈之聲,將那包金的扶手幾乎捏碎。
他盯著兒子,再看看滿殿幾乎一觸即發的殺戮之態,他幾乎能夠預想到接下來的血流成河,他遠遠看輕了他!
他早已經如蛛織網一般,靜靜地在他的周圍,佈下了了天羅地網。
“祖父!”程臨王被人帶著出現的紫宸殿門口。
皇帝的手不由顫抖了一下。
朱雀門外,已經有血濺新雪,杜羽一身戎裝,手揮長劍,一劍刺穿了虎威營胡騎校尉彭澤安的胸膛,他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就倒臥在地,杜羽收回劍,同獻君侯駱享道:“梁王府一向忠君耿耿,此時宮中有北蠻賊人劫持陛下,獻君侯為何要阻攔?”
獻君侯的面上沒有一團和氣的笑意,胖乎乎的面上難得有些肅然,但他額頭不停交替地冒出冷汗與熱汗,還是顯露了他的不安,那沉重的鎧甲與三尺長劍幾乎能將他壓垮。
杜羽的眼神又一一掃過虎威營那些世家之軍,道:“爾等父祖今夜閉門不出,何以少子獻上頭顱?”
他的話語聲不大,面上甚至有幾分笑意,但無人認為他此時可親。
那些持劍的公子見杜羽的長劍血槽凝滿鮮血,頓時心生怯意,皆有退懼之情,――面前之人談笑間可殺人,言語時亦拔劍,就連立於杜羽身側的杜少珏都滿面驚心之色。
杜羽自懷中取出兵符,高舉過頭,一片火光的映襯之下,他渾身凜冽,“禁軍三衛當守衛皇宮安危,陛下養兵千日,今日便是爾等盡忠之時,宮中闖入賊寇,壞我朝廷,眾男兒有血性之人,便隨我入宮擒賊!”
隨於形勢,頓時,一片山呼“擒賊救駕,忠我君王”,杜羽一甩斗篷,率先拉馬入門,把獻君侯晾在了一旁。
……
冷疏竹立在紫宸殿之頂,盯著殿外廣場已成廝殺之海,他帶來的那些人阻黑翎軍於內廷之外,而在紫宸殿外的廝殺的只有遼鷹帶的烏衣衛精銳數十眾,眼下已然死傷無數,且又有那些北蠻殺手偽裝的大力太監向紫宸殿前殿湧來,烏衣衛漸被包圍。
但很快,一條火龍自太極殿向紫宸殿而來,為首的將軍烏甲紅袍,長劍爍光,正是杜羽,冷疏竹眉頭一揚,從殿脊縱身躍下,袖中一枚細劍飛出,扎進身旁一名繡衣使的咽喉。
殿外守衛就這麼多,杜羽帶來大隊人馬,這些人很快皆被拿下。
冷疏竹看向殿門緊閉的紫宸殿,阻止了要進門的杜羽,“殿下須得名正言順,杜六郎今夜大功已成。”
杜羽看了他一眼,“鄭氏人馬就在兩日之外,京中不當機立定,二殿下沒有太多從容的時機。”
冷疏竹仰頭看天,不知何時天又開始飄雪,東方已微見白光,他吐出一口氣,道:“那殿下還有兩日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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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遼陽原上的一間農舍內,溫西猛地睜開眼睛,但她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分明,她大駭,忙驚叫道:“我的眼睛怎麼了?”
“溫姑娘,你的眼睛十來日不見光,有些畏光,現在上了藥汁,蒙了眼紗,緩緩就會好了。”聽見聲音的螢燭趕緊進門,溫言撫慰。
溫西心口吐吐亂跳,她透過眼紗,看著眼前的一切都帶著一層朦朧的黑影,芋兒照料她累狠了,直接趴在床邊酣睡,現在還不曾醒來。
“這是,哪裡?”她問道。
“是城外不遠,姑娘,你元氣大傷,還是再歇一歇。”螢燭溫聲道。
溫西摸摸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臉,雖然枯瘦無比,卻依舊溫熱,她終究還是活著,她心中頓時了無限的劫後餘生的慶幸,那過去十來日所受的苦難,如同一場噩夢一般要遠去了,她不由流下淚水。
但她哭著哭著,抬起頭問螢燭:“我們怎麼在這裡?冷疏竹呢?”
螢燭面上有幾分憂慮,道:“殿下與公子尚在宮中。”
溫西想起來了,冷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