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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慢慢地向著丹墀龍座而去,樑上高懸而下的錦幔與華燈被殿外吹入的風輕輕晃動著,織金步毯一直連綿不斷。
他從不知這段路會有這般漫長,但再是漫長也終有盡頭,他儘管走的慢極了,但還是坐上了龍椅,他走過這段路無數次,也無數次坐上龍椅,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般沉重,幾乎走一步都能夠耗盡了他的心神。
皇帝坐下,微微動了動眼,將躬身在下的文武大臣都一一看過,最後目光落在陳王面上,他已經不知道該有如何的情緒了,是憤怒、是憎恨?還是已經頹然地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情緒了……
兩日之內,沒有人知道紫宸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疏竹與杜羽一直守在門外,不令任何人靠近,而門內之人,也沒有出來一個。
等到今早陳王推開殿門出來之時,他一身是血,早已經乾透,卻沒有一滴是他自己的,卜狩身受重傷,倒臥在血泊之中,剩下的所有繡衣使都死了,無論的是乙字司還是其他的人,程臨王嚇得幾乎神志不清,皇帝一直直愣愣地瞪著陳王,他最後瞪得累了,握著胸前口吐鮮血。
陳王道:“請太醫。”
他再道:“烏寂跑了。”
跑了?!不說杜羽,連一向少有驚容的冷疏竹都滿面失色,他們二人一直在門外,寸步不離,沒有聽見任何人出來。
陳王又道:“丑時三刻,他重傷卜狩之後,竄出了樑上氣窗。”
那時殿內有搏鬥之聲,冷疏竹沒有聽到陳王傳令,依舊巋然不動,陳王需要“說服”皇帝,無論任何手段,皇帝需要活著,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