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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關建成距今據說已有千年,城牆斑駁,牆下古碑林立,溫西的手指一一劃過城牆上老舊的磚石,停留在一首陳年的無名長句之上,字跡已然模糊,不知究竟述何心懷。
遠處傳來沖天的吼聲與甲冑整齊的比劃聲,溫西展目望去,華軍大營處的旌旗飛揚不止,天邊有雁高飛,雲高風疾,原來這便是邊城歲月。
她看見師父在大營之外上馬,馬下銀甲將軍恭敬相送,數千騎黑甲精銳相隨於後,他抬手,令拜下之人起身,再轉頭四顧,似在找她。
溫西展身,自城牆掠下,幾下踢踏,落在了胥長陵的面前。
“師父,要去哪裡?”
胥長陵指指他身後的馬車,同她道:“上車吧,我們去虞城。”
溫西本想說她能騎馬,但見周圍那些將士都在看她,有些不自在,便爬上了那輛烏木的寬敞馬車,車中有兩名侍女,皆恭敬低頭。
車中裝飾雖不華麗,卻十分的舒適,因天氣炎熱,鋪設了竹簟,還擺放了一隻古樸造型的冰釜,冒著絲絲的涼氣。
溫西很是不安,且又莫名,師父為什麼會在華軍營中,為何那些人都對他這般畢恭畢敬,他們又去虞城做什麼?
“小姐,要用點心嗎?”侍女問道。
溫西趴在車窗邊上,望著路旁風景移過,搖了搖頭,她覺得好像一覺醒來,是從很久遠的時光忽然來到了這裡,又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醒來之時卻又記不清夢中的任何細節。
那個夢很真實,夢中之事與夢中之人皆令她心碎,但她一絲一毫都記不起來,夢中人的模樣,夢中事的經過,又曾是在何時何地發生,唯有醒來睜眼之時,師父那個令她寬慰的笑容,一直在腦中反覆的出現。
“師父……”她出言,喚了一聲。
胥長陵回頭,同她笑了笑:“怎麼了?”
“虞城在哪裡?”她問道。
胥長陵拉了下馬,便與馬車並齊,“自蒼界山北峰而始,流向西北的一條河流,經過數城匯入川澤之外的無芒海,而其中最大的城池,便是虞城了。”
“哦……”溫西又問道:“師父——”她轉頭看後方跟從的騎兵,黑甲齊整,威風凜凜,足有三四千人,“我們去虞城做什麼?”
胥長陵伸手過來,微欠下身摸摸她腦袋,笑道:“有事。”
“什麼事啊?師父。”溫西覺得很迷糊。
“去了你便知道了。”胥長陵道。
溫西不知所以,胥長陵一抖韁繩,又向前去,溫西看著他的背影,眉頭不能舒展。
一日在路途中過,到了傍晚,他們在一處名為榆林驛地方停下,溫西跳下車,被侍女領著帶去了客房,一路的侍從與驛丞都恭敬無比,溫西自認從不曾受到過這般待遇,心中的疑竇越發的深重。
等到進了房間,那兩個一路與她同車的侍女麻利地佈置吃食與沐浴湯水,那般動作根本不似尋常人家的僕從,溫西看著她們的抬手輕快,言語似無聲,腳步穩便從容,想來是多年訓練有素才做來樁樁件件這般駕輕就熟,好似她之前在渤海王宮或者南燕宮中所見那些宮娥才有這等規範。
溫西在滿腹疑惑中吃了飯,眼見天色漸暗,卻不見師父的蹤影,索性起身,出了房門,一陣夜風吹來,她晃了晃頭,又走出了院子,這驛站不大,除卻守衛,其餘那些黑甲騎士皆在驛站周圍安營紮寨,而外一進的院子燈火通明,想必便是師父所在了。
溫西不令那兩個侍女跟著,那二人便也聽命,她獨自出了外院,沿著走廊走到中廳,廳內傳出師父的聲音。
“有多少人?”
有人答道:“共五千人,兵分兩路。”
內裡沉默了片刻,隨後聽到師父輕輕笑了一聲,“我到底……太縱容了她。”
接著,溫西見有一人出了廳離去,內裡師父提聲道:“小西,進來吧。”
她的腳步聲師父老早便覺察,溫西進了門,立在廳中,看見師父時候,忽然有些無措,她舔舔嘴唇,問道:“師父,你是不是當了晉華國的官了?怎麼不曾聽你說起過。”
胥長陵走來,目光柔和地看著她,笑道:“你今日一日,都是在想這事嗎?”
溫西點點頭,她只是覺得好像一覺醒來,有些什麼事情很不一樣了,“師父,你帶那麼多兵,是要同誰打仗嗎?”
胥長陵輕笑道:“師父不上戰場。”
“那、那……”溫西撓撓頭,“師父,咱們江湖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