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一柄劍,長一尺二分,最寬處一分半厘,劍柄處纏繞著千錘百煉的牛筋絲,尾端的鐵木柄上刻著一小叢蘭草,劍鞘是珍珠魚皮的外殼,但上面至今凝結著陳舊的斑斑血痕,還透出若有似無的血腥氣,這已經是一把真正的飲血的劍,劍身處的寒光幾乎能夠直透人心底。
駱鋮二指併攏,劃過如水的鋒刃,留下一行淺淺的霧氣,但很快就又消逝無蹤。
“她在哪裡?”他問道。
隼立在他五步之遠,卻覺得他話中的冷意能夠令他寒顫。
“屬下在長衍道來回,找不到溫姑娘,這劍,出現在林東的黑市,賣劍的人一口咬定是在長衍道撿來的,屬下拷問了幾名陳將軍俘獲的突利人,他們親口所證,那在長衍道來回的女刺客,所用正是此劍。”
駱鋮面色瞬間漆黑,這柄劍,是他親自令人打製的,劍上的蘭草,是昔日燕夫人那把桐木琴上的圖案,天底下沒有第二把。
溫西!她到底在做什麼!
駱鋮語氣沉沉,又問:“雀何在?”
隼回稟道:“半月之前,雀曾在祁連城中遇見一個女子,外功詭譎怪異,但她的身手與招式與溫姑娘全然不同,雀不敢肯定是否是溫姑娘。隨後,他又發現烏戎王庭來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訪客,一輛四馬馬車,六騎隨從,匆匆來去,只停留了半日,他令人跟去,不曾想過了向日河就一點都找不到那行人的蹤跡了,他便令一小隊人沿著長衍道搜尋那行人的線索,自己則留在祁連城找了幾日,可惜未曾有溫姑娘的蹤影,便收人離開了。”
忽地,“咯吱”一聲,駱鋮幾乎要捏斷那劍鞘,他眉頭深結,還有種不太對的預感,“還有呢?”
隼道:“屬下給雀送了信,告訴他這劍掉落的位置,現在他已經帶人向著大風城而去,溫姑娘的兵器失落了,可能……身陷險境,若是落到了突利人手中,有些不妙。”
駱鋮的嘴唇緊緊抿著,他很不安,她先是不知所蹤兩年,再學會了到處殺人,現在還丟了她的劍,她現在究竟在哪裡,是死是活……
若是他找到她,一定要拿根繩子拴在她脖子上,再打斷她的腿!駱鋮心頭湧起一陣一陣的怒意,隨後他吐出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他揮手,令隼出去。
月色透窗,這是關外某個不知名的小鎮裡一間不算舒適的客店罷了。
駱鋮摩挲著短劍,滿面不能名狀的沉鬱之色,窗外月色並不似中原那般朦朧溫柔,倒是在空闊的天地之間,顯得十分的孤寂。
“七月,我將你弄丟了,若是那個丫頭再出了什麼意外,你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埋怨我吧。”他苦苦地一笑,心中還有絲絲的抽痛,兩年前管溪身死那一刻,溫西那絕望的悲泣,他只覺得心都空了半邊。
他忽然覺得孤獨,且又悲傷,尤其是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月下,那過往沉痛不能抑制的翻湧,他至今得到許多,卻也失落了很多,尤其是他的心,除了依舊在跳動,便再也難以感受其他。
他已經很難再有愛一個人的心情,那年管溪對殷芷的那份對於他來說幾乎熱烈的情感,令他心有動容,那樣的冷情的人都能夠動情,甚至令他至今不能明瞭這情愛之中的真正心情,但也許那樣領略了愛人與被愛的管溪,在他走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寂寞了。
駱鋮撫摸著劍,冰冷而堅硬,不知道她握著這劍殺人的時候,是帶著怎樣悲憤的心情?
劍鞘上的血痕絲絲縷縷,彷彿在說著曾經因此而發生的不詳的事情,他從不想掌控她,也沒有那樣濃烈的心情去束縛一個心不屬於他的女人。但現在他這般憤怒與無奈的心情,令他開始後悔不曾再把她看得牢一些,他已經很習慣把一切與他有關的人事看做是他的責任,當年燕夫人的死讓他憤怒且無力,他又怎能讓她的女兒再遭受不幸……
“七月,你走得這般乾脆利落,你可知被你扔下的人,她會如何?”駱鋮皺眉,“我不會為了你照顧她的。”
“但……若是你反悔了,現在要將她帶走,我也決不答應!”
駱鋮捏緊了劍,提聲道:“來人!”
隼即刻入內。
“傳信給杜羽,江流之地之事,他可全權決斷。”駱鋮想了想,又道:“再令蓮心先一步去靈依國舊址。”
隼應是。
駱鋮又問道:“林東的探子還有多少?”
隼回道:“範老闆尚且領著兩組人。”
駱鋮起身,踱了幾步,“令他還是留意突利人的訊息,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