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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蟻穴的俗語來。
冷疏竹輕道:“走吧。”
溫西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要去哪裡?”
冷疏竹將手一指,指著邊上一條夾弄,道:“就在這裡面。”
溫西伸頭看了眼,是一條常年隱於陽光的小弄,青苔與荒草凌亂,與這條街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只是太過不起眼,若非冷疏竹指點,溫西絕不會留意的。
冷疏竹向著夾弄走去,草叢的潮意打溼了他的衣襬,溫西有些愣愣的,立在弄口看著冷疏竹走了數丈遠,他的人與這片綠意似乎融為了一體,好像是夏夜之時,傳說於人間的幽靈。
溫西情不自禁地跟上。
夾弄的盡頭是一扇破敗的木門,隱隱還能看出雕琢的花紋,推開木門之後,是一片荒蕪的院落,不甚大,只是房屋倒塌,一地的亂瓦破磚,未曾朽盡的木樑廊柱上還有烈火灼燒過的痕跡。
院中原本應該有池塘假山,只是池塘長滿了人高的荒草,假山也碎裂塌陷了大半,溫西緩緩走著,不時驚起草叢中的螞蚱蜻蜓。
“這是哪裡?”溫西莫名的感傷,似乎這小院荒廢之始,有些令她不能深思的悲傷。
“這是……隨園……”冷疏竹回答她。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溫西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冷疏竹卻答非所問:“這院子,本來還聯通方才那宅院的,後來,那宅院被人買去了,中間砌了牆,這一處,就荒廢了。”
溫西問道:“這裡本來的主人是誰?去哪裡了?”
冷疏竹輕笑,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或是明知故問,“你覺得的呢?”
溫西環顧這荒草沒沒的院子,閉口不問。
冷疏竹卻一笑,道:“無非是死了,走了,散了。”
溫西輕輕呼吸著,胸口微微起伏:“死了的墓塋在哪裡,走了的又在哪裡安居,散了的可有追憶?”
冷疏竹搖頭:“死了了已經化成了灰燼,也許已經渡過了輪迴的長河,哪裡又管得了前世的墓塋,走了的無可安身,在他鄉流離,散了的已經不知所蹤,就算夢裡,也不願回憶起這裡……”
溫西不禁問道:“那你呢?為何來這裡?”
冷疏竹哈哈大笑,道:“我是一個過客,一個閒人,世間一磚一瓦,都有故事,我是個追尋故事的人,而你,或者會成為我下一個故事的主角。”
溫西喃喃問道:“我?我有什麼特別,讓你這般在意。”
冷疏竹搖頭:“算不得特別,只是我認識一個人,這個人又認識另一個人,那個人曾經認得你,已經過去了很久了,也許你早已經忘記了,一分一毫記不起來。”
“認得我?”溫西忽然有十分的在意,“是誰?我見過的人,說過話的人,我都記得,你告訴我,我會想起來的。”
冷疏竹又搖頭:“你不會記得,那是你還很小,年幼無愁,不像現在,已經長大到有了掛心的人,也像一個真正的少女一般多愁善感了。”他的話漸漸渺去,最後的餘音,溫西甚至聽不太清。
“年幼……”溫西垂目,她忘記了所有遇到師父之前的事,她能夠想起最遙遠的事情是師父微笑著對她說:“小西,吃飯不可以挑食。”
那之前呢,她的家人,親人,父母,兄弟姐妹……
她也曾疑惑,也曾好奇,問過師父,師父總是說:“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沒有人是能夠相伴永遠的,你們只是分別的有些早而已。”
溫西便被他話中的感傷感染,不去詢問,是不是他那句話,也預示了今日呢?預示著他們也最終也會別離。
溫西已經木然,冷疏竹看著她,伸出手,手中一條巾帕,擦拭著溫西的臉龐,她已經淚流滿面。
溫西覺得在這個幾乎是陌生的人面前流淚很丟臉,她胡亂地撇過頭用袖子劃拉幾下,甕聲甕氣道:“那和你帶我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因為……”冷疏竹輕聲道:“有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