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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心怡已經快步上去,喚醒曦太后。
曦太后睜開眼眸,眸光還是格外銳利,直接看向冷君柔。
冷君柔則順勢行禮,“臣妾給太后請安!”
太后沉吟不語,從頭到腳對她審視一番,終漫不經心地道出,“平身吧。孩子幾個月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胎兒已有三個半月。”冷君柔便也站直身子。
“那以後謹記事事小心,懷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太后的語氣,還是很淡很平緩,看不出是在關心。
冷君柔又是輕微頜首,“臣妾謹遵太后的教誨。”
太后稍頓,再開口,“你是怡兒帶進宮的人,哀家愛屋及烏,對你也是萬分期待,可惜你還是不爭氣。皇宮那些傳聞,哀家都知道了,不過你也彆氣餒,畢竟你還有籌碼在身,如今你要做的,就是隱忍,讓孩子順順利利出來,將來想東山再起也不難。”
冷君柔身體猛地一僵,而後,訥訥地應出,“臣妾明白!臣妾多謝太后指點。”
“知道就好,那哀家不打擾你了,你先回去吧。”太后說罷,視線總算移開,呼喚謝心怡,“怡兒,哀家知道你沒事可做,留下陪哀家一起午膳。”
像往常那樣,謝心怡自然是應得輕快。
冷君柔開始對太后辭別,帶著紫晴離去。
她們的背影一消失,謝心怡便迫不及待地發出疑問,“姨娘,您剛才為什麼要對她說那番話,我們不是說好,等她孩子一出來,立刻送她歸西的嗎?”
太后斜視著她,一會,意有所指地道,“問題是她孩子現在還沒出來!”
謝心怡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姨娘是擔心她會尋短見?”
“不管怎樣,既然我們的目標是孩子,那麼,我們得對症下藥。其實,這樣的局面正是哀家希望看到的,皇帝越是冷落她,到時候我們幹掉她就越容易!”太后突然起身,冷笑的語氣,“怡兒,你看到了吧,男人都是薄情寡義、好色風流的東西,女人就算再風光,再得寵,也只是暫時的,只有自己權力大了,才能過得踏實!”
“是的,姨娘說的不錯,怡兒多謝姨娘的幫助,謝謝姨娘的教誨!”謝心怡頻頻點頭,見太后已經動身朝內堂走,她也趕忙邁步跟上。。。。。。
另一廂,出了慈曦宮的冷君柔,並不直接回棲鸞宮,而是吩咐轎伕抬轎前往皇宮的西北院,這兒,她上次和紫晴來過一次。
留下轎伕在院子大門口等,她只帶紫晴進入大院,直達院子角落的那塊花田,時隔幾個月,蒲公英已經再次開花結果。
“婕妤,您說太后為何突然間對您那麼好呢?”紫晴總算有機會問話,側目看著冷君柔。
冷君柔沉吟片刻,滿不在乎地應了一句“不知道”。
進宮差不多有一年,見過太后的次數不算多,也不算少,起初謝心怡每次去拜訪太后,都會帶上自己,後來自己被古煊調去養心殿當宮女,幾乎沒有再見過太后。
所以,剛才一聽太后那番話,她也覺得奇怪,經過淑妃流產那件事,而且根據目前的狀況,她可不相信太后還會對自己“愛屋及烏”,或者,就算太后真的是出自內心,估計也是因為那個目的,上次謝心怡就說過,想拉攏自己吧!
不管太后基於什麼目的,自己都不會輕易上當的,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冷君柔,往後,自己是為自己而活,為孃親和報仇而活,還有,為腹中的胎兒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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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婕妤,淑妃和其他娘娘今天說的那些話,您千萬別放在心中,我想皇上才不是那樣,畢竟,皇上曾經那麼喜歡婕妤!請婕妤再給皇上一點時間,說不定他過兩天就來看婕妤了。”紫晴忽然又道。
冷君柔沒有再給予搭話,而是伸出手,在一顆顆花蕾上輕輕撫摸,然後還摘了一片葉子,放在唇間,吹奏出那首“蒲公英的眼淚”。
孃親是一朵淡紫色的蒲公英,對爹爹的愛停止不了,爹爹對孃親的愛則是不再停留。
自己何嘗不是一朵孤獨的蒲公英,在寬闊的天空中隨風飄蕩,沒有方向沒有目的,不知哪兒才是歸宿。
悠揚婉轉、淒涼悲切的曲調中在空氣裡流瀉,不久一陣風吹來,吹起了無數花球,花球和著音樂漫天飛舞,整個畫面,是那麼震撼,那麼唯美,卻又那麼的悲涼和哀傷。
冷君柔不停地吹奏,整個人深深沉浸在曲調裡,美眸漸漸被晶瑩的淚水所注滿。
一邊靜靜聆聽的紫晴,也是滿面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