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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如下:
大門、滾石、飛鳥、深紫、憂鬱布魯士①——也是那樣一個時代。空氣總好像緊繃繃的,似乎稍微用力一踢,一般東西都將頓時土崩瓦解。
我們喝廉價威士忌,沒滋沒味地性交,沒頭沒腦地閒聊,借來借去地看書,如此一天天打發日子,而那個笨手笨腳的六十年代也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即將落下帷幕了。
(《尋羊冒險記》,2001年,5頁)
村上原文中標記為“憂鬱布魯士”。我也拿不準,究竟哪一個是正確的。雖然拿不準,但考慮到講談社的校對不可能默許把“披頭士”寫成“披頭斯”,或是把“國王樂隊”寫成“國亡樂隊”,那麼也就說明,這裡是“斯”還是“士”都是無所謂的吧——反正就是這樣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樂隊罷了。
或許諸位會對“沒滋沒味地###”這句譯文與原文如此一致感到非常驚訝(法語譯為on faisait l’amour sans conviction,與“莫名其妙地###”比較接近),不過,這或許是因為“沒滋沒味地性交”這一表達頻繁出現在村上作品中(沒有數過,不過可能為數不少吧),於是,我就耳濡目染了這種表達吧。
再對比一下其餘部分,就能發現法語譯者帕特里克?德?芙斯新增了一些原文中沒有的詞語。
這樣行嗎,帕特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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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體來閱讀
第三章 鰻魚和泛音
第一節 用身體來閱讀
近來老是聽到人們說起“用身體來閱讀”這一話題。
其中一人就是哲學家木田元。回憶起大學時代初讀海德格爾時的情景,他這樣描述道:
閱讀那樣的文字時,就是要堅持每天閱讀。如果不每天讀個三四頁,就會難以卒讀。可一旦這樣堅持下來,那種文體就會漸漸地附著於身體。而身體也逐步適應了那種文體。於是會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甚至覺得對文章的下文也瞭然於心了。
(木田元、竹內敏晴《只能等待嗎?》,春風社,2003年,43…44頁)
作為同樣以翻譯為職業的人,我對這段話描述的“感覺”深有體會。就算是一篇晦澀到“用大腦無法理解”的文章,如果每天一邊嘟噥著“費解啊費解”,一邊不懈地閱讀,那麼,漸漸地身體也會開始適應文章的節拍或者說音調等這些物理性的東西。於是乎,與其說是“能夠理解”,不如說是對文章的下文自己有種已經瞭然於心的感覺。
說來,是有點偏離常識。
從常識來講,明白下文將要講什麼,一般是以能夠理解對方現在所說的內容為前提的。
明明連對方現在所說的內容都懵裡懵懂的,怎麼能夠預測到接下來要講什麼呢?
然而,去理解超越了自身理解範圍的事物,其實乃是一門“絕技”,或許只能以時光倒流的形式才能得以實現。
儘管我也不知為什麼。
對這種時光倒流的感覺,我在合氣道①的訓練中也時有體會。
身體在運動之時,常會忽然感覺到“現在”恍若“過去”。一旦發招完畢擺出防守的架勢,便能夠真切地感覺到浮動在空中的“未來”狀態。就彷彿線軸將釣魚線捲起來一般,身體被不斷地吸附到“出招完畢的狀態”中。
如果用語法術語來描述的話,就是此時身體正處於“先將來時②”中。身體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即自己在未來的某個時點上,像回憶“過去”一樣回想著現在。這種“預見未來的體驗”(對於木田元而言,閱讀海德格爾就有如此的感受)只有透過身體訓練的日積月累才能據為己有。儘管箇中理由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你如何施展自己的想象力,要想讓身體感受到的時間發生倒流,也絕不是大腦所能勝任的工作。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講述了“身體閱讀”的體驗,他就是村上春樹。
談到J。 D。 塞林格《麥田裡的守望者》新譯本的時候,村上春樹對柴田元幸如是說道:
說得極端點,對於小說而言,所謂的意義……並非那麼重要吧。或者說,我覺得更加重要的是意義與意義如何有機地相互呼應。如果用音樂來打個比方,那就像是“泛音”一樣的東西……作為一種物理現象,包含著泛音的聲音會長久而深遠地殘留在身體裡。
(村上春樹、柴田元幸《翻譯夜話2:塞林格戰記》,文春新書,2003年,33頁)
故事給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