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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著眼眸。
“你身子不適,先回行宮歇息,朕待會便去看你,可還堅持的住?”他握了握我的手,似乎想要給我力量,可我只覺得更加無助。
早已習慣了冷清,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個局外人,看盡盛世煙花,荼靡零落,又與我何干?
天色將晚,秋風添了涼,身上破損的騎裝愈發單薄,我向角落裡靠了靠,抱著膝頭,直到回宮,一路無言。
南陵不在殿內,宮婢替我除裝沐浴,剛退下褻衣,赫然發現上面的一抹猩紅。
內心的恐懼和猜測,似被印證一般,我有些無措,隱隱的預感襲來。
早在數一月便懷疑有孕,可太醫卻說並無,將信將疑中,又過了許久,而這兩次落紅絕非葵水,且每逢劇烈運動,皆會腹痛難忍。
我泡在水中,思緒亂作一團,溫熱的包圍中,仍是覺得冷,“傳本宮旨意,速宣太醫令。”
小宮女唯唯諾諾,“隨行的太醫,都在儲元宮為尹夫人診治…”
“一個也沒有麼?”我頓時冷下臉來。
“是陛下吩咐的…”
“夠了,不要說了…退下吧。”我無力地靠在池壁上,看著水波層層漣漪。
尹夫人有孕,便這般興師動眾,若我當真懷了他的骨肉,他是否吝嗇一絲的關懷,亦或是,誰懷了龍脈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皇家血脈而已。
這樣的男人,又如何做一個好父親?
晚膳只用了些許清粥,南陵這才從殿外回來。
問她去了何處,只說是到庫房送換洗的衣衫,今日這丫頭不知怎地,竟是勤快起來,她是我的隨身侍婢,浣衣這等粗活,斷然不需她去做。
窗外起了風,本想去東陂池遊船,只得作罷,蓋著錦被,端著當歸紅棗湯,驀地想起,許久未曾見過樑公子,也很久沒再收到任何密卷,生活中少了很多期盼,愈發平淡。
“陛下正在思賢苑朝會群臣,美人再等片刻。”陳麓見我悒鬱難安,勸慰道。
我豈會不明白,如今戰火連年,人力財力大量消耗,漢初的經濟剛有所復甦,現下已有些力不從心,前段時日,桑弘羊改革鹽鐵販賣體制,雖是有效,卻不徹底。
治標不治本,以稅收充實國庫,將私人買賣壟斷為廟堂掌控,人民的生活質量卻未有提高,山東流民遷徙,流離失所,在宮廷奢靡享樂的同時,很多人裹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從古至今,這便是永恆的矛盾。
劉徹企圖建立一個千秋萬載的大漢帝國,那是何其壯闊的宏圖,萬世而尊。
胡無人,漢道昌。
想到自己,想到霍去病,在命運面前,人是多麼渺小而無力。
一直坐到更深,忽聽殿外有人稟報,我竟是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要怎樣開口…
劉徹依舊是大步入殿,寬廣的玄色袖袍,帶起凜凜的風。
他屏退左右,朝床幃走來,我掀起帳簾,見到的卻是一張陰沉的臉,頓時澆熄我的興致。
我訕訕地看著他,只當他心情不好,便想要岔開話題,“尹夫人,已無大礙了吧?”
誰知他竟然冷笑著坐在塌旁,“愛妃是希望她有還是沒有?”
“我只隨便問問而已,陛下犯不著這般質問。”我別過頭去。
“愛妃想必最是清楚。”
“我為何要知道?”我忿然道。
“看你還要裝到何時!”他一甩袖子,將一團東西扔在被子上。
我疑惑著拿起來,帶看清楚之後,如遭雷擊一般,一陣發懵,手上拿著的,正是那瓶失蹤已久的玉華膏。
“這是…”我顫抖道。
“朕還要問你,將此物送給尹夫人意欲何為?”
“什麼?!”我直直坐了起來,這絕不可能,她與我素無交情,我怎會傻到將攙著麝香的藥送給她呢!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送過她這些!”
我猛地想起,急忙喚道,“南陵!”
她匆忙跑進來,劉徹不耐煩地看著我。
“這瓶玉華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找不到了,為何會在尹夫人那裡?”我拿著瓶子,急切道,
“美人您如何忘記了,當日尹夫人喜得龍胎,是您親自交代奴婢將玉華膏送給夫人的。”
這些話好似當頭棒喝,我死死盯著南陵的臉,難以置信!
“你還有何可說?”劉徹冷言道。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