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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受了這麼多驚嚇了,如今這樣有驚無險就好。”
有時候檯面話便是這麼說的,在上層社會交際,大家互相都帶著客套,聽著都像是好交情的樣子……趕明兒事發了,連個知道自己何時得罪別人的機會都沒有。
秦方好這樣的“自家人”態度極是讓蕭舅媽輕鬆,自認並未失卻帝心,連中宮都要對著自家和顏悅色,“這還不是娘娘和陛下的恩典。”
秦方好更說,“原本是該向舅舅家賞下東西壓壓驚,可如今這外面剛議論著……這般做越發不安生,太打眼了。”
蕭舅媽連忙說,“哪敢要娘娘的賞賜呢。”
雙方聽著都是極客套的話,若是不知曉的人,定然以為這倆人一定是關係極其親密的親戚。
秦方好一面覺得自己愈發和演技派靠攏,一面卻又覺得無奈。
對著這些人,她不裝友好,她還能怎麼做?
直愣愣地說出心聲,趕人走嗎?
故而在中宮如此和藹的態度之下,當舅媽聽說自家小兒子所要受的杖刑不能以錢替免,還必須在大眾面前展示大屁股時,蕭老太太甚至難以置信。
如何想,自家都應該是被皇帝器重的。
這會兒高津予還在單獨和他舅舅解釋,“此事外面吵聲太大,只怕眾人只會以為孤偏袒親戚……爵位之事,孤原本並不想委屈您,然而如若能用一杖刑平了民憤,對他將來總還是好的。”
如果秦方好這會兒能在一旁旁觀的話,她一定想說,高爺不虧是皇帝,連演技都堪稱影帝了。
國舅爺是瞭解朝政的,也頗知外甥的不易,做到這一步已然不錯,“陛下對臣家的厚恩無以回報。”
舅舅畢竟懂理,舅媽是一老婦,這年齡的婦人莫過難纏。
按理這還是長輩,高津予怕她媳婦吃虧,舅媽若是要求進宮拜見中宮,這個申請無論如何總要賣個面子批下。
只好一邊希望舅舅能回家解釋,一邊去到老婆身邊安慰,“你現在別多對外事掛心,安心養胎才是正經。”
皇帝竟然親自跑來怕她太操心?
這事兒秦方好是頭次遇上,頗有些受寵若驚,反倒不自然起來,“平日也算做慣的家常事,為人婦,哪有不和家裡親戚聯絡的道理。”
處理人際關係,確實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苦了你了,”高津予也頗體恤她的不易,“這次如能一舉得男的話……”
“陛下!”這話卻是讓秦方好驚呼了起來,繼而掩口,“您這是說什麼?”
高津予神色自若而笑,“中宮得子,難道不是我朝的大喜事了?”
“您……”秦方好一時說不出話。
如果她是個普通的皇后,懷孕生下一個嫡子的話,自然是大福。
然而她只是中宮,將來若還有平位的皇后,那麼……兩個嫡子所在,豈不更只餘尷尬。
嫡子,便常與大位相關。秦方好卻很自知,她腹中之子的血脈由自南朝皇室,且又是個漢女之後……很難說,當兩個平位母親出現時,其嫡子要如何被取捨。
自然,秦方好覺得只會是她的孩子更早被棄下。
“我只願……”秦方好全然說著自己的心事,“我只願這孩兒是個小帝姬就好。”
“你想要個女孩?”
“陛下使我得子,”秦方好索性把話說開了,“我素來知自己本分,此生能得子頤養天年,實在是陛下於我的福分,其餘……我實在不敢奢望。”
“孤欣賞的便是你這一份謹慎,萬事小心,不驕不躁,在宮中女子很難企及的品行。”高津予說道,“至性過人,與物無傷。”
這顯然是一個很高的評價了。
秦方好有些不自然地說,“臣妾也只是常人罷了,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如此而已。”說實話也莫若如此。
“梓童的福分必將長遠。”高津予說道,“惟願中宮正位,福澤延綿,若吾國與吾民之幸,亦是……孤之幸。”
說完溫和地拍拍她的手,繼而便在她尚未作出反應的時刻離開。
直到人走遠了,秦方好將手搭在腹上,感受著小兒已然顯現的跡象,久久的,腦海中盤旋著其父的話語。
這會是個……好父親嗎?
秦方好不能確定。
或者說她不願去確定。
舒雲總是最常發現中宮狀況的人,關切道,“娘娘,您還好吧?”
“還好。”
素來以為,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