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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昭大哥?”他輕呵一聲,指尖挑起她垂在胸前的髮絲,捻在指間慢慢摩挲,感受它如絲線般順滑的黑髮,“我才放任你多久,你就跟他們如此親密。那你叫溪孟安什麼,說來讓我聽聽?”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她不規律的呼吸聲起起伏伏。
他的聲音清清幽幽,雖帶著淡淡的笑意,卻如深谷中的冷泉,汩汩地灌入她的心間。
她的心,似是夜風中的花朵微微顫了顫,緊張地噗通噗通地跳起來。別開的腦袋又朝一邊側了側,想要抽回他手裡的髮絲,他卻故意使壞似的輕輕拽了拽,她的頭皮立即傳來輕微的刺痛。
小嘴撅起,一回眸撞見的卻是他平靜的雙眸,這樣的平靜比怒焰更讓她膽顫,心裡隱隱有著憂慮,那雙眸子彷彿隱者太多的沉黯,好像有很多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凝結在那裡。
他凝望著她,繞著她髮絲的長指拂著她的嬌嫩臉頰,“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好說的。”她咬唇,皓白的齒陷入下唇,“師父放了溪孟安吧,他並不想找師父報仇,師父為什麼要窮追不捨呢?追憶稠狀已經被師父毀了,為什麼不能留他一條生路呢!”
長指從髮間抽回,溫熱的指尖離開她的肌膚,她微微一顫。
“丫頭,我似乎說過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可是,他們是無辜的!我無法看著那麼多無辜的人去送死!”她一把抓住他,急聲道,“算舞兒求你好不好,你放過他們吧,我們殺了柳曦就離開這裡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這樣不好麼!”
手被她抓得發疼,他抬眸,淡淡地說了句,“放手。”
她急切地望著他,“師父!放了他們吧!”
“放手。”依然是不溫不火的聲音,卻又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不放我不放!”她另一隻手也跟著緊緊拽住他,心急地大聲喊道,“師父如果一意孤行,錯殺那麼多無辜的人,又與威脅我的獨孤翊,與殺掉我們全家與魅門上百條認命的柳曦有什麼區別!”
一番話如傾瀉的泉水噴湧而出,霎時間讓兩人同時震住。
才說出口的話,她就開始後悔,她望著他沉寂的眸子,慢慢地鬆開手,“我是、我是說……”
他微微俯身,一股濃郁的香氣攜著強大的魄力朝她壓下去,她的腳不自覺地退後一步,腰身剛好抵在身後的書桌上。
他伸開雙臂撐在桌上,將她環在中間,微微俯下身,“我與他們沒有區別?呵,原來自從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在你眼中我只是江湖上傳說中濫殺無辜的邪教之主?”
他緩緩地低下頭,心裡感到一股刺骨的冰涼,沒想到在她的心中,居然將他與柳曦和獨孤翊擺在同等的地位,他心疼地望著她,“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形象……”
“不,不是的!”她抓住他的胳膊,手微微一緊,看到他眼底的傷痛,“我不是這個意思,在我心裡師父永遠是從前的師父,沒有絲毫的改變!”
兩人靜默許久。
她輕輕地咳了聲,低聲道,“我只是不想師父傷害無辜的人……”
“你告訴我誰是無辜的?溪孟安?還是尹昭?”
“如果他們是無辜的,那我爹、我娘,還有魅門死掉的上百個兄弟,都是該死的麼?!”他的聲音飄飄然如天上的白雲,又似千斤的鐵石重重地壓進她的心口。
她急著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是溪孟安他爹的錯,不是溪孟安的錯,他那個時候才十五六歲……”
他靜望著他,動人心魄的美麗鳳眸變得幽深,修長的指拂過她圓潤的下頜,緩緩的捏住,“丫頭,十年前他是無辜的,你能保證十年後的現在,他還是無辜的麼?”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誰都不是無辜的人,你以為消失十多年的人又突然出現時為了什麼?”他俯首在她顫抖的耳際,嗓音即冷又輕,溫柔似水,卻也讓人不寒而慄,“溪孟安,一定要死。他不死,死的就會是我。”
濃郁的香味縈繞在她的鼻尖,她的身體在他不斷高漲的怒氣中微微發抖,卻不失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最後的那句話。
“我說過,我的心胸沒有那麼誇大,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驀地,他溼熱舌劃過她的耳垂,而後輕輕含住,她一怔,嬌秀的小臉一片酡紅,急忙伸手去推他,卻在接觸到他胸口的瞬間被他擁進懷裡,優美的薄唇瞬間攫取她的紅唇。
他的吻一如往日的溫柔,卻又霸道地讓她幾乎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