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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沉默,讓她雀躍的眸子暗淡下來,舞兒捏了捏袖子,失望地低下頭,不過才片刻,她又抬頭來,眸底盡是堅定的神色,無論師父的態度如何,她還會繼續煮的!
忽然聽到屋內又傳來一聲無情無緒的“好”,她的眸光倏然亮了起來,正要開口讓他開門,就聽到他又道,“你先下去睡吧。”
下去睡?師父果然還在生氣,不讓她進屋。
紅豔的小嘴撅起,嘟著雙頰不情不願地一步步緩慢地走下臺階,一步三回頭,還故意將步子踩得很響,奢望他能像從前一樣在最後關頭原諒她,溫柔地將她抱回屋裡。
可是她用最慢的步伐走下臺階,屋內還是沒有傳來一絲動靜。
她紅了眼眶,邁開小步離開。
第一次,她忽然覺得清幽的碎石小徑,變得好短,才沒走幾步,就出了沁園。
嬌小的落寞身影離開沁園後,鏤空紙窗被輕緩地推開。
夜風清涼,燭火搖曳。
疏淡的樹影中,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已經看不清晰,而後逐漸消失在鏤空的磚牆另一邊。
他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目光柔和卻又幽邃,若寒潭般沉靜,卻又隱隱透著溫柔的暖意。扶在窗沿的長指暗暗扣緊,又倏地鬆開。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清淡的視線落在書桌上仍冒著淡淡熱氣的雞湯上。
雞湯比前幾日的顏色淡了很多,已經沒有奇怪的黑色,隱約能夠見到燉得過火的雞肉,一些材料放的過多,湯汁顯得略微渾濁。
他看得出,這雞湯,甚至連雞都是她自己清洗處理,因為雞肉表面坑坑哇哇,想來是她怕洗不乾淨,用力過猛而造成。
他走上前,端起桌上的湯碗,慢慢地品著,將她的苦心一口口地放進心裡。
湯汁味道比前幾天好了一些,但除了顏色進步很大外,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他知道她向來貪吃,卻不愛下廚,現在卻為了討好她,這樣委屈自己。
心頭的積鬱的苦澀因她的用心略微淡去一些,卻始終無法完全消除。
他勾起薄唇微微一笑,而笑中多的卻是無奈,丫頭,終究不明白他。
她以為他在怪她的出言相撞,其實不是。即使她忤逆他百次千次又如何,他還是會包容她。
他只是無法忍受她為了另一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求情,甚至將他與柳曦相提並論。
她近段時間因為溪孟安而起的反應,讓他極度地不安,他卻不敢開口詢問,他幼稚的害怕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對溪孟安的感情,而在他的提醒下,會突然醒悟。
諷刺地勾起唇角,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幽幽一嘆,端起那蠱剩下的雞湯喝了下去,然後和衣躺在床上。
無意識的側身,伸開手臂,卻猛然想起今夜身旁沒有柔軟的嬌小人兒。
她只知道,沒有他,她無法安穩入睡,卻不知,沒有她,他也無法睡得安穩。
看來今夜是個無眠夜,他輕嘆一聲,起身朝屋外走去,還是去找人喝一杯吧,不然真無法渡過這漫漫長夜。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入夜,香閣一如往昔般清冷孤寂。
絕姒和衣傳斜臥在湘妃主靠椅上,垂於一側的髮髻厚厚地壓在湘妃竹靠椅枕上,素花點點,她的眉頭微蹙,紅唇時有蠕動,恍惚神思中,似逢夢魘。
從她的神態中能看得出,是不安寧的睡夢。
手中的絹帕因手指用力的收緊絞動,變得皺皺巴巴,淡青色的手筋在白嫩的手背上若隱若現,慢慢地額頭上也滲出冷汗,猛地,她睜開雙眼,從夢魘中掙脫,一雙眼中都是驚駭。
這樣的夢,已經不止一次。
絕姒伸手取過桌上的茶壺,倒上一杯,盡數灌下乾燥的喉嚨,潤了潤嗓子。這些日子以來,她總能在夢中看到獨孤翊,那一副猙獰的面孔,他用鮮血淋淋的雙手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眼睜睜地看著她窒息而死……
同樣的夢,一連數日,讓她每夜都從夢靨中醒來,想著看到的那雙藍眸,就再也無法入睡。
這是一種預示麼……
可是翊哥哥為什麼會這樣對她?
端起水杯,絕姒扶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慢慢地再喝下一杯,眼前開始浮現近段時間,偶爾接觸到的獨孤翊奇怪的眼神。
翊哥哥雖然說原諒了她,甚至幫她與舞兒和好如初,但是,總覺得他不再像以前對她信任。是因為她上次的背叛吧……所以才對她有隔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