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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江水泛著鱗波,樹影綽約,我又想起了以前在家中時,荷塘邊,月夜下彈曲的情景。其實這曲《醉太平_破軍》是專門練了彈給睿聽的,專門陪他練劍。
回憶裡,那小小少年身影翩翩,手中長劍折射的銀光劃出優美弧線。一本正經。圓潤未見稜角的臉上全是一股專注,一門心思想要變強,一門心思想要長大。
也不知道他此刻,對著這一輪明月,在做什麼?
皇上曾對我說,他的心願也不多,平定南亂,讓睿兒認祖歸宗。可我卻並不樂意。當然我不能說,不可以表示反對。我只能微笑,沒發告訴這個習慣了那種生活的男人,我希望弟弟遠離政治紛爭地生活。
我沒有為睿兒做決定的權利。
又乘了幾日船,遊盡運河,終於轉成車。
陳煥也是趕往簡州,帶著侍衛,輕騎快馬,先我們許多。於是吩咐了店家,我們一到,都給予照顧。
只是官道康平,景色也平平,我甚覺無聊,只覺得天氣一日熱過一日。我看這烈日下的莊稼,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妥,卻說不出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原來有人昏到路上。我從簾子裡望去,只見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伏在一個老者身上,放聲大哭,一個婦人也喊著爹,好不悽慘。韓朗文跳下馬,一手扶起老者,一手接過家平遞上的水,給老人家餵了下去。
過了半晌,老者咳了幾聲,悠悠轉醒過來。這時那孩子才收了哭聲,叫著爺爺。我也便囑咐如意拿了點碎銀子去給他們。孩子估計沒見過大場面,更沒見過衣著這樣華麗的人,呆呆盯著如意,居然不動了。那婦人千恩萬謝地把銀子接了過去。
老人家醒了過來,就拉著孩子跪了下來,韓朗文立刻一把把老人扶起。
我隱約聽見他說:“拿著給孩子買點吃的……”
有什麼東西自眼前飛過,我感覺有東西落在衣服上。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隻蚱蜢。再一看,還不時有大大小小的蚱蜢飛到車上來。當下一驚,舉頭四望,路邊田中有黑影蠢蠢動動。
電光火石之間我明白了那是什麼——蝗災!
我急忙下了馬車。韓朗文也正起身眺望這片農田,眼裡深深不見情緒。我舉目望去,覺得渾身寒冷,如同跌落冰窟底。
這是噩夢。那盤旋在田間不散的黑雲如同一張大口,貪婪吞噬嬌弱的綠色。隱隱聽到有嗡嗡聲迴響在耳邊,頭暈目眩。
如意慘白著臉看向我。我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張口,才發覺苦澀不堪。
這大旱的天啊!
滄然中,聽到老者匍匐在地上喃喃:“逆天之禍啊!天子名不正,言不順,上蒼降罰了啊!”
我還未反應過來,如意已經一把拉住老者,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天子名不正?”
老者也不慌張,扳開如意的手,慢條斯理地說道:“難道不是嗎?前太子死得冤啊……天子非天定,於是有禍降臨,大旱,再是大水,人蟲之災!”
如意眉一擰,喝道:“你這老頭胡說什麼?”
“姑娘,老朽沒有胡說啊。”老人忽然大笑起來,“光復正統,以日耀夜!”猛然看向我。
我腳下一步踉蹌,一股冷意從脊樑骨竄起,衝上頭頂。也就那剎那,老者一改方才的憔悴虛弱,眼中粹然亮起一道猙獰兇光,身影躍起,疾風撲面,人已經欺了近來。
只聽韓朗文喝了一聲:“小心!”一手拉住我,拽我到他身後。噌地一聲,佩劍出鞘,兩道銀白色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金鳴。劍氣迎面撲了過來。
那老者見一擊而敗,後退避開一劍,擺手橫掃。韓朗文伸手摟緊我,一躍而起,退去有五步之遙,落地的同時放開扣在我腰上的手,反手一掌拍在我肩上,將我送出戰圈,大喝一聲:“回車上!”
我雖不會武,但自由同兄弟玩耍一起,陪他們習武練劍,多少也知道應變,不至於臨陣慌亂。如意已經在車上,一把拉我上了車,家丁侍衛們則也拔出刀劍上前護主。那個孩子和婦人也撕下面具,居然是一個年輕妖冶的女子和一個侏儒。女子冷冷一笑,手一揚,數道銀光射過來。
如意立刻將我撲倒,耳邊只聽一陣叮叮地金屬作響,那片密雨一般的銀針居然沒有一支射到我身上。馬兒卻受驚,急速奔了起來。我們立刻躲進車中。
我只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韓朗文腰身一線,手中長劍一聲龍吟,後飛身躍起,直逼刺客而去,快如驚鴻,優美如豹。老者身形也靈活,使出輕功一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