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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原本是白弈來找裴遠,謀議事計,忽然卻出了變故,先是白弈近身的家將找來,緊接著來的便是任修,簡單兩三句話,白弈立時神色驚變,急急而去,只說是妹妹出了事。
這一去便是許久了。裴遠秉性溫和善良,自然免不了焦急擔憂。殷孝雖說頗不屑白弈,但聽裴遠提起墨鸞,也由不得心中一頓。
那小姑娘又遭了什麼冤枉罪。傻的可憐又可嘆。
殷孝不禁下意識摸了摸胸口。昔年舊傷早已痊癒,只餘淺淺疤痕。那樣一個小姑娘,到底是狠不下心來殺人的。可他刺在她身上的那一刀呢?他皺起眉來,氣壓驟沉。
二人正沉默,猛聽見院外車馬聲響。
裴遠眸色一亮,就要迎出去,殷孝警醒,一把將他攔住。此時的神都,他二人是暫不好露臉的。白弈其人又有幾分可信?
至見白弈下車拴馬,二人才緩下心來,但旋即又是大驚。
白弈竟從車內抱下個小姑娘來!
“善博,出什麼事了?”裴遠再不顧阻攔,迎出堂外去。
白弈看他一眼,顧不上多說,抱起墨鸞便大步往內堂疾走。
裴遠細看他,一眼卻瞧見他手臂手掌兩處重傷,衣衫染血。他手已傷成了這樣,還怎麼能抱起個人來?!裴遠嚇了一跳,便要幫手。
“沒事。”白弈輕一側身便避開去,竟不讓裴遠碰觸半下。
裴遠微一怔,繼而自覺關心則亂,很是失禮,便不再堅持,兀自先行去備下了乾淨軟榻,卻是感慨。
白弈安置好墨鸞出來,裴遠取出些救傷良藥,白弈便默默理創,皺著眉,殷孝遠遠看著,一時三人沉默一處。裴遠雖然想問,但心知白弈必是不想說的,便只好作罷。
許久,白弈打破僵局:“我找了魏王來擔綱,子恆你真的……沒問題麼?”
裴遠略靜一瞬,微笑:“只要利國利民,我有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
白弈點頭,又去看殷孝,道:“殷兄——”
不待他說完,殷孝已冷哼一聲,打斷他:“你不必操這心,既是為民,我二人辦不成事,提頭回來。”
白弈眸色微閃,末了卻作淺笑。“如此,白弈先多謝二位兄長了。”他又看向裴遠,道,“此行入川多有艱難,我有意找個貼心人隨你一路,也好伺候,還請子恆你不要見外。”
他此言甫一出,殷孝已大笑起來:“白弈,枉你獨領一方多年,莫非入京些許日子就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也忘了?你若是要尋個心腹就近監視我們,大可不必。”
殷孝口快直言,裴遠一時面色發僵,但也無法。白弈卻只是淡然微笑,似全不擱在心上。
堂中驟然沉寂。
正此時,卻聽堂外有人聲道:“公子,婢子已將小郎帶來了。”說話的竟是個女子。
殷孝聞之神色一變,裴遠則是眸色微異,望向白弈,欲言又止。
白弈依舊微笑,道:“靜姝你帶著阿顯進來。”
話音方落,裴遠眸光又是輕震。
門簾輕卷,那女子已領著個九、十歲的孩子轉進堂上來,正是靜姝。
那孩子見了生人也不膽怯,迎著白弈施禮喚了聲:“大哥安泰。”
白弈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笑道:“你阿姊正在裡閣歇息,你過去時輕著些。”
那孩子雙眼登時一亮,回頭又喚靜姝同去。
靜姝看了看白弈,眸光流轉時一瞥卻是裴遠。“小郎自去罷。”她向那孩子頷首微笑道,“大姊姊這會兒還有些事呢。”
那孩子看看堂內四個大人,點點頭,乖巧跑入裡閣去。
待孩子走了,白弈才道:“子恆,我知你是至誠君子,但此去操勞總該有個照料,這是你府上的舊人,你總不該推拒罷。”
裴遠臉上已是又紅又白,尷尬不已,忙將白弈拉到一旁,低聲道:“你這是幹什麼?我此行是去公幹,巴蜀之地又多有蠻荒,她……她一個柔弱女子,你叫她跟著我作甚?”
不待白弈應聲,靜姝已自道:“公子,是靜姝自己願跟去的。”這一聲公子,喚得卻是裴遠。
“你聽到了,她惦念舊主,我怎好強留著她。”白弈一笑,又對靜姝道:“靜姝,從今日起,你就跟回你的舊主家去罷,白氏府上再不勞動大姊了。”
靜姝當即跪下身去,俯首行了大禮:“多謝白侍郎成全。”一聲“白侍郎”,已將主僕身份徹底兩訖。
此情此勢,根本不由人分說,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