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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卻拋下你娶了別的女子,將你丟在這裡!”
剎那,墨鸞臉色慘白。舊傷銳痛如刀攪,幾欲窒息暈眩。只一句話,便將她刻意埋起的傷口生生刨起,再不能掩藏,只能鮮血淋漓。她踉蹌著站不穩了。
藺姜拉住她,幾乎將她擁進懷裡去。兩人貼得愈發近。墨鸞甚至可以感知他灼烈的吐息。“你一直戴著我送你的簪子,不是麼?”她聽見他迫切地追問。“阿鸞!”他又喚一聲,激情難抑,眸色已成深深漩渦。
“別喊!別喊了!”她抱住頭嘶聲哀叫,奮力地掙開他,卻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胸口痛的彷彿立刻就會裂開,她止不住地顫抖,大口喘息,卻呼不到空氣。她捂著嘴將頭埋下去,鮮紅鮮紅的液體順著白皙手指的縫隙滲落。
他一下子慌了。“阿妹,好阿妹你怎麼了?”他眼神瞬間清透起來,泛著粼粼的光,又是緊張又是愧悔。“是我錯,我又胡亂說話。”他惱恨地捶自己一拳,將她扶起,“咱們找御醫去。”
墨鸞固執地將他推開。
“阿妹!”他焦急地手足無措了。
墨鸞一手捂著嘴,一手撐住牆壁,勉強站穩。
兩相無言,靜謐頓成詭異。
良久,她緩緩抬起頭來,拭去唇邊紅漬,哀哀地望著他,用至極輕弱的聲音道:“別那麼苛責他,他也很難啊……”短短一句話,她說的那樣疲憊。
藺姜氣息一窒,心中一片落寞。
他不敢告訴她,日前聖上請了白老侯君過來,御賜了茶點,相談許久,問起了她。聖意再明瞭不過了,多半是要在三位皇子中選一位賜婚,待到英王喪過,便要借這個吉慶。宮人們閒極,如何傳言的都有。她如此體諒白弈,莫非當真要為了白弈投去另一個陌生男子懷中?當此時,那信誓旦旦給過她承諾的好郎君又在什麼地方做著什麼事情?
“人是不是都這樣呢,愈是待他好的,愈看不見。”他由不得苦笑。
墨鸞蹙眉一顫,心痛欲碎。
那痛,原是從血液裡燒起來的。
婉儀在鏡前微微側面,從鏡子裡看那不願進屋的郎君,眼角沁出哀傷的嘲弄。
今夜,她的郎君歸家來。
短暫別離,相思正濃,她精心盛裝以待。待來的,卻是那樣完美卻散著寒氣的臉。
只為她點點的小心思,遣走了他心裡的可人兒,他的寒氣便不加掩飾,人前好合夫妻,人後冷若冰霜。自那日起,他再不曾入她房中來。
她不是忘了他的絕情涼薄。她不服。他是她的郎君,只能是她的郎君,她的良人。她要將他奪回來。
但他漫不經心的敷衍令她銳痛。他竟連門也不願進來,那樣遠遠地,偶爾答話。她的眼神尖銳起來,唇邊溢位疼痛的譏諷。“你還不知道罷。”她執起筆來,細細繪額黃,忽然開口道,“你那好阿妹已與旁人摟抱到一起去了。”
白弈聞聲終於抬頭正眼看她,卻是輕笑。那神情分明只兩個字,不信。
“藺公家的小郎,可辱沒你的阿妹?”婉儀挑眉還擊。
剎那,白弈眸色厲寒。他的笑容僵下來,漸至嚴峻,只盯著婉儀。
婉儀頓覺冰涼,莫名回望他,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嗓音由不得緊了。
“你再說一次,是誰。”他又問一次,一字字說得緩慢至極。
婉儀輕笑:“你指望是誰?太子哥哥?總不能是父皇罷。”
“我在問你話。”他眼裡隱隱竄上火來。
婉儀不禁一僵,她擱下妝筆,起身來,拖曳衣襬梭梭的響。“是藺慕卿唄。反正總不是你需要攀附的人。”她又負氣起來。
“不可能。”白弈又笑起來,“他倆不可能。”
“我騙你作甚?”婉儀冷笑,“你當我是無聊的妒婦,編派你的檀卿來討你嫌麼?”她走上他面前來,迫視他雙眸,道,“若不是父皇召過阿公,要將她嫁我三哥,這樣的事,我才不說出來討沒趣呢。我是替你家擔這個心。若直接與爺孃說了,你又要疑我搗鬼,不如直接與你說。你信便信,不信便不信,愛怎樣怎樣去好了。”她轉身回了坐榻,悶悶獨坐。
白弈聞言,面上神色又冷峻起來,墨瞳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他撩簾走了。
婉儀聽見,心裡一酸,忽而卻從銅鏡裡瞥見自己。花子朱唇,精雕細琢,卻是一派哀色。
呵,多可笑,作這般妝化是為何?也無人要看。
她猛將那銅鏡推轉一邊去,淚卻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