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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這所謂不太高,卻已比我們高出許多。”
武三爺打斷了他們的說話,道:“殺他,你們有幾分把握?”
兩個黑衣人相顧一眼,道:“九分。”
“九分?”武三爺的語聲充滿了疑惑。
“如果大家面對面拼搏,可能五分都沒有,要知那七把刀雖然說不上高手,刀上的功夫卻不尋常,即使被迷住了眼睛,要將他們一下子殺掉也並不簡單,老傢伙卻左手掌燈,只用一支右手就將這件事辦妥了。”
“你們是準備暗算?”
“對付強敵暗算總比較有效。”
“已有了辦法?”
兩個黑衣人一齊頷首。
武三爺道:“一擊不中,你們便再沒有機會。”
“九分把握,一擊必中。”黑衣人的語聲充滿了信心。
武三爺井沒有再問他們已有了什麼辦法,只是道:“我絕不能讓這個人活著離開太平雜貨鋪,活得過今天。”
兩個黑衣人沒有作聲,一縱身,掠上了瓦面,剎間在瓦面之上消失。
也就在這時,燈光已開始移動。老蛔蟲仍是左手掌燈,慢吞吞的轉過身子,走向太平雜貨浦。
武三爺盯著老蛔蟲,嘴角牽著一絲森冷的笑意。一切,儘管發生得突然,卻都已在他意料之中。
他陰謀對付李大娘已不是今天開始,劫走血奴,要脅李大娘就更早已是兩年前的計劃。這個計劃也已實行過一次。
那一次他派去了三個人,結果那三個人第二日都被人發覺倒在亂葬崗上,三個人的頸骨都被折斷,其中兩個的眼睛更被刺瞎。
眼珠的傷是針刺出來的,頸骨卻是被生生扭斷,他很懷疑那是同一個人所做的事。
到他無意中看到那個紅衣小姑娘針刺蒼蠅時就更懷疑了。經過一番細心觀察,他已能確定那個小姑娘是李大娘的手下,血奴的保鏢,也就是刺瞎他那兩個手下的眼睛的人。
雖然他並不知道她就是名聞江湖的神針韋七娘,卻絕不相信那樣的一個小姑娘會扭斷人家的脖子。
他肯定李大娘方面,還有一個殺手藏在附近。
那三個他派出去的手下武功如何,他都很清楚,能一下扭斷他們的脖子殺死他們的人必是高手無疑。
他卻又不能將那個高手找出。所以他只有將這個計劃押後,一押後就是兩年。在這兩年以來,他表面再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只是暗中去調查,蒐集有關李大娘的資料。在他遊說王風去找李大娘算帳之時,李大娘住所的環境,埋伏的暗卡,起居的時刻,生活的習慣,他的確都已調查清楚,只是仍然無法找出秘密照顧著血奴的那個高手。
他怎麼不相信那個高手是李大娘左右的人,那次出現是巧合。
他甚至肯定那個高手不在鸚鵡樓亦必在鸚鵡樓附近、這一年來他天天在鸚鵡樓喝酒並不是沒有原因。結果他只是發覺了一件事——他派去調查的手下並不是沒有盡責。以他的精明,憑他的經驗,除了那個紅衣小姑娘之外,一樣找不到第二個有問題的人。
他曾經懷疑宋媽媽,可是很快他已清楚,宋媽媽雖然是個巫婆,一肚子古怪,力氣卻有限。
那除非附近根本就沒有那個人的存在,否則那個人勢必比狐狸還要狡猾,比毒蛇還要陰毒。那可能還不止一個人,一想到這件事,他的心中便有恐懼。因為這一份恐懼,他雖然早就有意跟李大娘拼個明白,還是隱忍著不敢採取行動。
常笑的到來,無疑是一個機會,卻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李大娘方面即使窮於應付,他混水摸魚,仍然大有可能摸著一窩毒蛇。所以他依舊按兵不動,只是加派人手盯穩了鸚鵡樓,只希望常笑這一鬧亦同時解開他心頭上的結。
這個結終於解開。並不是現在才解開,早在昨日的早上,已有人來解開他心頭上這結。
然後他才會夤夜請來那七個殺手。
他卻約他們在亂葬崗上會面,因為對於那個人的說話,他還是存心疑惑。
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希望置身於事外,暫時他仍不想與李大娘正面衝突。
他交給七殺手的地圖正是一個陷阱。地圖上標示的出入口並不是最佳的出入口,如果那個人對他所說的是事實,七殺手所走的就是一條死路。他們縱能偷入鸚鵡樓,瞞過神針韋七娘的耳目,劫走血奴,當他們帶著血奴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即使仍然是暴雨狂風,李七娘安排在那個地方的高手沒有察覺,他也會令他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