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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這就回去,你要是跟著來,我一定叫人砍掉你的腦袋。”
王風苦笑。
血奴的語聲剎那竟又溫柔下來:“鸚鵡樓我那個房間其實也不錯,雖然是危險一點,但你敢拼命,再危險的地方,相信你也住得下去。”
王風道:“你什麼時候再回來探望我?”
血奴輕笑道:“誰知道什麼時候?”
王風道:“到你回來探我的時候,我也許已是個屍體。”
血奴道:“我倒不怕你變做屍體,只怕你變做殭屍。”
王風道:“哦?”
血奴說道:“屍體不會害人,殭屍卻是會的。”
王風只有苦笑。
旁邊老蛔蟲瞟著他,忽問道:“除那之外,殭屍跟屍體有什麼分別?”
王風道:“沒有了。”
老蛔蟲道:“無論你變做殭屍抑或屍體,都是個死人。”
王風道:“嗯。”
老蛔蟲又道:“她豈非就是說並不在乎你的死活?”
王風道:“我自己也不在乎。”
老蛔蟲道:“所以你敢拼命?”
王風笑笑,突然道:“有件事很奇怪。”
老蛔蟲道:“什麼事?”
王風目光一轉,道:“我們幾乎瓦面都踩塌,屋裡竟全無反應。”
老蛔蟲道:“附近也一樣。”
王風目光再一轉。
長街上並無他人,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
王風道:“這附近的人莫非都是耷子?”
老蛔蟲眨著眼,笑笑道:“他們只是聰明人。”
王風淡笑,抬頭嚷道:“我那個朋友有沒有回窩?”
“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現在也許回去了。”血奴的聲音從瓦面上落下,她仍未離開。
王風道:“我回去看看。”
血奴道:“小心你的脖子。”
王風說道:“你幾時又關心起我的死活來了?”
血奴冷笑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後太難看,讓我看了噁心。”
王風道:“你放心,我那個朋友只會拍拍我的肩膀。”
他口裡說得輕鬆,面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鐵恨跟他認識只不過一天,他也在懷疑變了殭屍之後,是不是還認識他這個朋友。
他默默舉起腳步。
老蛔蟲連忙叫住:“你怎能這樣離開?”
王風詫聲道:“為什麼不能?”
老蛔蟲道:“最少你也得幫我一把,搬走地上的屍體。”
王風道:“這些屍體,好像都是你弄出來的。”
老蛔蟲道:“我這麼大的一把年紀,你總不能忍心看著我一個人應付這麼多屍體吧。”
王風道:“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老蛔蟲道:“沒有。”
王風道:“趁這個機會,你不妨好好的反省一下,再次殺人的時候我敢擔保你一定會想到。”
他再次舉步,大踏步走了出去。
老蛔蟲只有望著那些屍體嘆氣,他沒有再叫住王風,因為還有一個人可以叫來幫忙。
血奴是他叫不動的,韋七娘總該可以。可是他抬起頭來,便發覺韋七娘與血奴已經離開。
他這才真的嘆一口氣。
武三爺也在嘆氣。
巷子裡一片黑暗,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幽靈。
他的身上仍披著蓑衣,頭上的竹笠也沒有取下,閃亮的雙眼在笠緣下冰石也似凝結,正瞪著長街那邊的老蛔蟲。
相距十多丈,他是否仍看得清楚?
在他的左右站著兩個人,瘦長的身子,漆黑的衣裳,這兩個人亦幽靈一樣。他們也是在望著老蛔蟲,目光銳利如刀,他們的腰間也有一把刀。
夜霧在巷中飄浮,一來到他們的身旁便飛開,彷彿在他們的周圍另有一般空氣在流動。那正是殺氣。
刀仍在鞘內,那殺氣並非從刀上透出,而是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
只有武功高強,殺人如麻的人,身上才會散發出這種殺氣。
武三爺嘆著氣,悄聲道:“你們看那個老傢伙的武功怎樣?”
一個黑衣人應聲道:“輕功很好,出手也夠狠辣,可惜白粉飛揚,這裡距離又遠,看得不清楚。”
另一個黑衣人道:“不過要用到白粉先迷住敵人的眼睛,相信他的武功也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