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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是那名醜陋宮女,她原本坐在地下,一手持著皮鼓,一手握著小刀,原來她在試圖刮破鼓皮。她一見康浩陵現身,身子一震,當即跳起,將小刀藏在了身後。她一躍一藏,速度甚快,康浩陵卻已看見。
康浩陵喝道:「你在這裡幹甚麼?」
那宮女道:「我我貪懶在這裡逛逛。」口音細軟,似是江南人氏,又有些中州腔調。康浩陵聽她一口清脆嗓音,心中微動:「這宮女相貌雖不好看,聲音卻好聽。」又低聲喝道:「胡說,我瞧你鬼鬼祟祟,哪有坐在地下逛的?」
那宮女睜著醜臉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神望著他,看不出是否害怕,說道:「我我便是逛累了,想歇一歇。大哥,你別告訴別人啊。」
康浩陵心想:「我若問她是在宮中哪裡服侍的,自己也要露出馬腳。」便道:「你偷了甚麼物事?你剛剛從哪裡過來?」
那宮女道:「我沒偷。」康浩陵道:「你偷了這鼓,想要幹甚麼?」那宮女抿了一下厚厚的嘴唇,神色鎮靜,仰頭望著他,又道:「我沒偷,我沒偷,沒有」
她口中抵賴,表情堅持。康浩陵只道她要重複一遍同樣的說話,誰知她第三句話才剛吐出一半,身子突然急轉,腰間扣著皮鼓,便向後縱去。
她去得快,康浩陵後一步更快搶上,長劍在她身側虛劈數下,想要阻住她。那宮女反應奇速,手臂一轉,手中那麵皮鼓便骨碌碌從後腰兜了上來,康浩陵一劍劈在鼓上,唯恐劈破鼓皮、發出巨大裂聲,驚動禁軍,急忙收勢。他左臂中了毒針不敢亂動,無法擋人,於是左腿挫步,將那宮女退路截住。卻聽得一聲沉悶聲響,原來那宮女見他收劍,不依不饒,徑把皮鼓往他劍鋒上迎去,硬生生割破了鼓皮。她隨即轉腕出指,將割破了的皮鼓收回自己身邊,站定不動。
康浩陵左足將她退路封住,右手持劍虛擬,那抱著鼓的嬌小宮女等如被他包圍在中間。但她毫不驚慌,瞪著康浩陵,說道:「鼓是你割破的,不是我!」
康浩陵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她自己將鼓面湊上來,怎地還有這樣耍賴的?揚眉說道:「你原本便坐在那邊地下,要割破鼓皮,你道我沒看見麼?」
兩人方才一招未交,僅僅是一逃一截,但已知對方身手絕非宮中禁軍所有,說是宮女,就更無可能。既知對方都不是正牌衛士宮女,氣氛中敵意略減,疑惑卻都大增。
僵持半晌,康浩陵道:「你是誰?來幹甚麼?」心想:「我那一挫步,一撤劍,若是西旌外圍手下,該會認得這馳星劍入門的基本功法。」
那偽裝的宮女道:「我也正要問你,你是誰,來幹甚麼?」
兩人身在禁苑,都壓低了聲音說話。這時離得近了,康浩陵聽出她確實是個少女,只是面目太醜,膚質粗糙,說婦人也行,說*也行,乍看之下辨不出年紀。
康浩陵道:「我來找個人,卻不是你。」那醜臉少女道:「嗯,我來找件東西,也不是你。」
康浩陵不理她繞彎子罵人,更不向那皮鼓看一眼,右手劍柄突然倒轉,便向那鼓底部擊去。他這一撞力道甚大,那少女捧不住,皮鼓直飛上空。兩人同時縱身上躍,康浩陵比她高得多,躍在她上方,手臂迴轉,將鼓抄在懷裡,向旁落下地來。他事先有備,始終未用左臂。
那少女尚在半空,見已割破的皮鼓被奪,立時將右手小刀擲在地下,從腰間抽出一根短棒。她一落地,呼呼數響,那短棒之勢有如摺扇乍開,朝康浩陵兩肩打來。
兩人這才真正交上了手。康浩陵晃身避開左右兩棒,飛足旋踢,那少女向後一仰,康浩陵身在半空,立將皮鼓交與行動不便的左手挾著。那少女向後之勢不停,倒翻一個筋斗跳起,身子挺出,短棒又向他腰間砸到。
西旌赤派諸人門派各異,雖然功力高低不齊,仍常在康浩陵練武時給他喂招,增其見聞。但這少女的短棒家數,康浩陵卻未曾見過。只見她這短鐵棒長約二尺,渾圓樸素,倒跟趕麵棍兒相似,形制上怎麼也不像件兵刃。那少女右手持著這棒,砸打挑戳,腕指甚為靈活,左手握拳,總伺機要擊向那鼓,將之拍落在地。儘管女子膂力不足,但仗著鐵器沉重,短棒使來呼呼有聲,長度又適足以迴旋飛舞。這少女反應甚快,好幾次要輸,變招總是其快無比。她招招攻他左右手,顯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那面破鼓,卻無心傷他。
康浩陵在城外酒棚中與文玄緒同夥對敵,以一敵多,還能取勝殺人,但一則當時他招招殺手,此刻卻不願殺傷這意圖不明的少女,只求遁走,手下頗為容情;二則這少女竟似曾得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