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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上草墊時,覺得一身骨架子都快散了。她之前對獵天鷹的視若無睹略有感激,此時卻微微生出點恨意來。
次日醒來,李歆慈卻發覺離身側一丈處放著根削好的柺杖,取來一用,倒是輕便結實。她撐著走出幾步,不自由主地唉了一聲,然而又怔忡著,不知這一聲嘆息從何而來。
幸得她臂傷在右邊,腿傷卻是在左側,她能用左臂執杖,右腿行走。嘗試一會兒後,便能很自在地下溝上坡,去溪中飲水。
水中有游魚,看起來細嫩白淨,遠比那田鼠順眼得多。李歆慈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一應物品都沒了,只發間還彆著兩枚珍珠髮卡。她取了一枚下來,在水邊石上打磨鋒利了,凝神屏息,盯著魚來魚往。終於,發力射去,竟正中一條,魚兒撲騰了兩下,沉入溪底。
她喜滋滋地踩進水中撈了出來。李歆慈自幼在普陀學藝,暗器功夫雖是李家家傳,卻沒怎麼用心學過。如今她功力盡失,卻憑著目力與準頭捕魚成功,不由歡欣鼓舞。意猶未盡之餘,她又打中一條,才用草串了提回去。李歆慈將獵天鷹給她盛湯的缽注了水,將整條魚放進去,自己生了堆火烤著。發覺煮沸了,便端著喝了一口,竟“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魚湯苦澀腥臊,實在難以下嚥。
她端著缽子呆了會兒,苦笑著倒了,把另一尾魚放在缽子裡端去獵天鷹那裡。獵天鷹也不多問,自顧自收下。李歆慈看著他拿劍剖鱗、剔腮、去膽,一面慚愧自己竟是整條扔進去煮的,一面又為這神劍作此用途而輕輕咂舌。
獵天鷹不以為然地瞥了她一眼,她只好趕緊將這表情收起。
天色暗了下來,火舌畢畢剝剝地往缽沿上竄,魚在鍋中沸騰著,漸漸冒出香味。李歆慈與獵天鷹隔著火堆坐下,焰光將兩人的面目照得變幻無端。
李歆慈終於開了口:“你,為什麼救我?”
“我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