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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心事?”走回草堂,小蠻忍不住問道。
“呃,”林縛一愣,抬頭看向小蠻,問道,“有這麼明顯?”
不僅小蠻,柳月兒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感慨朝野黨爭罷了。”林縛說道,又想他心事忡忡的樣子說不定也落在趙勤民眼裡。
奢飛虎刻意交好這邊時,顧悟塵未曾說什麼;且不說李卓今日出現在河口是有意還是無意,林縛都小心翼翼的沒有表現太過分,顧悟塵卻異常警惕起來,說到底還是該死的黨爭。
奢家叛亂時,東閩鎮軍在三數月間或降或敗,朝中緊急從兩浙、江西調兵遣入閩作戰,李卓是在當時擔任副相的陳信伯的推薦下以江西按察副使的身份率領江西諸府軍入閩作戰的,諸軍皆敗,唯有李卓一路在邵武一線穩定戰局。隨後數年,又是在陳信伯的支援下,李卓以東閩按察使、宣撫使、江寧兵部侍郎、東閩總督等職銜、身份統領東閩戰事,以極為不利的局面下,將奢家叛亂壓迫回晉安、蕉城、泉州一線,一直到奢家歸順封候。
前年冬北線陳塘驛之慘敗,折兵十數萬,薊北防區千里土地與數十萬民眾悉數落入東胡人之手,西秦黨難辭其咎,燕京兵部、吏部、戶部等部院的西秦黨官員幾乎都給牽連一掃而空,楚黨也是在此背景下才得以上位的,但是西秦黨領袖陳信伯還在相位,當今聖上似乎並不急於用楚黨代替陳信伯。
李卓能在東南崛起,是由於陳信伯;許多人相信:陳塘驛慘敗之後,陳信伯能保住相位,則是因為李卓——至少楚黨內部如此認為。
陳塘驛一戰之後,能給朝野寄以厚望來力挽北線狂瀾的名臣將帥屈指可數,李卓便排在第一位,最要緊的是李卓在東南戰場縱橫近十載,麾下精銳能征善戰,也是當前最能寄以厚望的一支大建制精銳鎮軍。
或許當今聖上,或許是楚黨內部認為只有將陳信伯留在相位上,才能夠從容不迫的將東閩精銳抽調充實北線。當然,當楚黨認為一切都從容佈局之後,大概也不會再容忍陳信伯繼續留在相位上,相反還要千方百計的將陳信伯扳倒,使西秦黨徹底的無法死灰復燃。
在顧悟塵的眼裡,李卓也是楚黨的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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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女刺客(一)
第一百零四章
夜深人靜,角樓燈光與夜空明月交錯的倒映在朝天蕩如黑綢般的水裡,波光粼粼,林縛坐在江堤上聽著江濤拍擊岸石,獄島方向也亮著燈火,再遠處就是一道迷濛淺淡的光影——今夜朝天蕩上的靄氣濃郁,看不清對岸山與水的分際。
有人走過來,也警覺到這邊有人坐在暗影裡,輕呵道:“誰?”
聽是曹子昂的聲音,林縛應了聲:“是我。”
曹子昂與大鰍爺葛存信從黑暗裡走出來:“這麼晚還沒有睡下休息?”
“坐,”林縛拍了拍身邊地,要曹子昂與葛存信坐下談話,問他們,“你們說顧悟塵與李卓通力合作,能否穩定東南局勢?”
葛存信撓了撓頭,哧笑道:“楚黨、西秦黨在朝中鬥得之乎者也、不可開交,神仙打架,我這做凡人的可看不透……”葛家在淮上算是頗有聲望的豪民,算是南汝河漁民船戶的幫派領,到大小鰍爺這一輩,兩兄弟都讀過書,小鰍爺葛存雄還做過幾年河泊所攢典,大鰍爺看上相貌粗獷,對朝野形勢卻有幾分認識,知道顧悟塵屬楚黨,李卓是西秦黨魁陳信伯所舉之人,楚黨與西秦黨在朝中正鬥得勢如水火,他哧笑一句話就將顧悟塵與李卓的關係點透。
“你覺得李卓今日出現在河口另有所圖?”曹子昂一屁股坐江堤上,這一段是泥堤,四月中的夜晚,坐在泥地上一點都覺得冷,再有幾天就要入梅了。
“也許吧,”林縛雙扶在雙膝上,看著遠際濃郁得化不開的夜色,“李卓確實是近年來難得之名將,他今日以太子少師、江寧兵部尚書街領江寧守備職事,可謂位高望隆,然他所能揮的作用實不如一郡之提督,現在能判定董原是李卓提前預下的一枚棋,按察使司手握江東郡兵備、監軍之權,再加江寧府尹王學善,應能穩定江東之局勢,然後兩浙、江西才能無憂……”
“李卓竟然願意向顧悟塵低頭?”葛存信嘖嘖叫奇,李卓雖非位登極品,但也加太子少師、江寧兵部尚書銜,堂堂的正二品大員,又因主持東閩戰事聲望在東南一時無兩,評心而論,拿顧悟塵跟李卓比,狗屎都不是,也難怪葛存信聽林縛說李卓要跟顧悟塵低頭要嘖嘖叫奇。
“……”林縛輕嘆一聲,越是如此,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