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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即可,諸司都應使其有悔過自新之機會;同時諸市井兒破籬牆侵入給河口流民營地造成數以百萬計的物損,市井兒贖罪所罰之錢或可補濟給集雲社以賑流民……”顧悟塵說道。
“理所當然。”王學善說道,他才不信籬牆內損失有這麼多,心裡計算以每人贖罪錢一萬錢計,五百四十六名被抓市井兒可敲詐五百餘萬錢,折銀四千五百餘兩,籬牆內損失能有十分之一差不多。反正這筆錢是從這些被捉的倒黴市井兒頭上敲詐,王學善也沒有什麼好心疼的,再說顧悟塵也要替手下門人撈些好處,一點油水都沒有,誰會跟他?
“這是應該的。”秦城伯也說道,不過他心裡盤算王學善私人許他的好處應該遠不止這點,也就沒有吭聲要分贓。
“東城尉陳志瀆職貪鄙,需革職查辦,東城尉兵卒又實不堪,按察使司有兵備之責,我跟王大人推薦東陽府雲騎副尉柳西林以代其職;右司寇參軍張文登御下不嚴,也要擔其責,東城尉暫歸左司寇參軍職轄,以為如何?”顧悟塵說道。
王學善勃然變色,顧悟塵要錢要物,他都能答應,東城尉用顧悟塵的私人,又將東城尉調歸左司寇張玉伯管轄,按察使司對府軍又有兵備之權,這樣的條件答應下來,也就是意識將東城以及東城城郊一帶的治安權都拱手讓給顧悟塵。
林縛在旁邊微嘆,柳西林與顧悟塵的關係算不上極密切,而且他在東陽府只是從七品的武官雲騎副尉,一下子出任正六品的東城尉,有拔之嫌,這也恰恰暴露顧悟塵能用之人太少的弊端。
“我看可以……”秦城伯說道,“東陽知府沈戎曾在信裡跟我說起過這個柳西林來,沒想到顧大人也認得,沈戎說這個柳西林是難得的將才,我想沈戎的話總有幾分能信,何況東城尉的兵卒也的確需要操練操練。”
“我赴任時,從石樑抵達江寧,柳西林率騎護送,相處過幾日,覺得可堪一用,為朝廷舉薦將才,也是按察使司兵備之職,不敢懈怠。”顧悟塵說道。
林縛心想柳西林的背景也許不簡單,竟然連江寧守備將軍秦城伯都聽說過他的名字,而且顧悟塵與沈戎也應該聯絡密切,不然不會不經沈戎默許就將東陽府的人調到江寧來,但是又心想柳西林性子介直,跟著東陽知府沈戎這麼一個強勢而有能力的長官或許更好一些,到江寧來怕是會不適應這邊爾虞我詐的複雜官場。
林縛終究沒有插話的資格,顧悟塵要將柳西林調來,他也勸不了。再說柳西林過來就是顧悟塵的人,與他關係也好,日後對集雲社的幫助非常大,至少在秣陵縣以及江寧東城都不用擔心有什麼敵對勢力明槍仗火的對他不利。
“顧大人還有什麼要求,請一併說來好了。”王學善說道,將東城區域的治安權讓出去,差不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秦城伯在這事支援顧悟塵,他又打定主意要讓顧悟塵滿意,心裡即使鬱悶,也只有認了,但是說話也漸漸有些耐煩。
“也無其他更多的要求,漕糧北上,急帝京之需,按察使司有督漕之職,還要請王大人切意配合。”顧悟塵說道。
楚黨要執掌中樞,不能不依仗東南的財賦,漕糧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當世沒有總攬漕運的總督官,漕路所經諸郡,漕事都由按察使司衙門督辦,顧悟塵有督漕之職。
東閩戰事期間,東南輸送燕京漕糧從往年的六百萬石驟減到不足兩百萬石,如今東閩戰事結束,按說漕糧輸供也應該恢復到六百萬石以上的水平,以緩解北方用糧之急需。按說是按說,實際情況就是東南諸郡都找出種種諸如剛剛止戰、要與民休養、之前墊付軍資要扣除的藉口,拖著不願意增加對北方的漕糧輸供。
按說江東郡包括江寧府今年輸往燕京的漕糧應從六十萬石提高到兩百萬石,顧悟塵行文諸府縣,各地主動增加的漕糧數才有二十萬石,而且這新增加二十萬石漕糧裡,有半數還要以江東郡時價折成銀子。
江東魚米之鄉,糧多價賤,一斤精米才五錢,而到燕京,一斤精米卻要十一二錢。各府縣漕糧折銀是要以當地的米價折銀,這部分銀子解到燕京才能購買不足半數的米糧,實際上就是地方上不願意承受高昂的漕運成本。
如此計算來,今年江東郡輸往燕京的漕糧最多能提高到七十五萬石,距顧悟塵出京時副相張協跟他提的要求相差太遠,張協希望江東郡包括江寧府在內今年輸往燕京的漕糧能達到一百萬到一百二十萬石。
楚黨在江東郡沒有多少勢力,顧悟塵要推動這個工作很難,別人總能找到足夠多的藉口拒絕配合,他這是要直接從江寧府開啟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