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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出來,林縛也不確認洪澤浦或者沈戎有沒有眼線盯著上林渡這邊。再說林宗海、林續宗也不是善茬,要做什麼事情,先也要瞞過他們的眼睛。
四月中旬的天氣,衣裳已經穿得單薄,十名武衛下船來,衣裳裡有沒有穿甲,穿的甲精不精良,都能很輕易的看出來。按律是鄉勇及商號武衛、護院鏢客等私兵都禁用甲具、強弓、陌刀等強力兵甲,但是鄉豪養私兵都視此禁律如廢紙,不穿甲、不用強弓、不用陌刀等兵刃,即使訓練再刻苦也要大打折扣。林家一直都注意給鄉勇裝備精良的兵甲,即使如此,鄉營滿編五百員,實際人馬已經有七百餘人,但是這些年所積累下來的私藏甲具也不過六十餘副。看著下船來的十名武衛人人在便袍裡皆穿好甲,除腰繫佩刀外,還多持陌刀等長械,另外留在船上的眾人看上去也有不少穿著甲,令林宗海看了如何不心驚?林縛從江寧傳回來的名氣當真是一點不誇張啊。
林縛微微一笑,先與趙虎爹孃及郭老頭嘮叨幾句婚事安排,要他們先回家去,他只讓周普留下來陪同自己,在上林渡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郭老頭本來嫌棄趙虎給林家驅出鄉營有意毀了婚事,後來趙虎給林縛當了隨扈去江寧又有跡的跡象,郭老頭又有意促成這樁婚事。說起來這事也讓人鬱悶,但是趙虎還是惦念著郭老頭的閨女郭紅英,央求七夫人促成好事,自然也沒有女婿跟丈人結怨的道理。下了船就給爹孃以及郭老頭行了大禮。
郭老頭看著趙虎換了一身便袍也十分的精神,竟然有十多名雄糾糾、氣昂昂的侍從牽馬跟隨,從江寧帶回來的財禮都是籮筐駝在馬背上,這一輩的虛榮心都沒有此時這般膨脹過,眼睛瞥過渡口看熱鬧的鄉鄰,打眼看女婿是越的歡心,笑得合不攏嘴。
趙虎他爹是悶頭不吭聲的老實人,受了林縛一禮就漲紅臉慌然不知所措,對他兒子趙虎也只是往肩膀上打了兩拳,笑呵呵的說不出什麼話來。趙嬸替趙虎理了理衣領,撣掉灰塵,看著兒子跟著林縛有出息,心知當初要兒子給林縛當隨扈的決定沒有錯,自然是十分的高興,跟林縛說道:“林秀才,你這邊事忙完之後,不管多晚,夜裡到家來吃酒……”
“好咧,”林縛答應道,“趙虎的婚事,我也要幫著籌謀一二。”他知道趙嬸刻意要他不管多晚過去,多半是七夫人會在那裡等著他見面,多時未見,也想念得很,但是眼下要先將林宗海應付過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暗迷情
林庭訓臥病在床,手不能書、口不能言,林族事權分於諸人,林宗海身為鄉營指揮,又得六夫人在背後支援,實是林族此時的實權人物,林縛回到上林裡不得不跟他敷衍一二。
顧家茶貨一事,林縛悉數委託顧天橋去負責,運貨、裝船諸事,由孫敬堂、林夢得幫忙,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林縛也藉口要親自替趙虎忙碌婚事,也由林夢得、顧天橋負責在上林裡招待孫敬堂等西河會眾人。
就在渡口邊的酒樓吃酒吃到微酣,林縛與眾人告別,與周普騎馬前往村東頭的趙虎家。
四月夜,蟲鳴唧唧,想著七夫人此時多半也在趙虎家,林縛心間有些忐忑,一別又是半年多,此次相見到底是要更親熱些,還是稍疏離些為好?
七夫人顧盈袖坐在廂房裡也忐忑不安,趙虎娘將這東邊的廂房都讓出來,掃淨了讓顧盈袖暫時歇息,外屋是顧盈袖的兩個貼身侍婢,按禮節,趙家其他人都要回避的。這院子空蕩蕩的,顧盈袖心裡再惦念林縛,自己畢竟是那個半死人的妾室,以往林縛是個笨頭笨腦的書呆子,笨拙得可愛,自己在他的面前可以肆無忌憚些,想著什麼就吩咐什麼,關切些、親熱些,也不怕別人會想別處去。此時的林縛端端真真的成為偉岸奇男子一個,洞悉人心,又善謀斷,自己還能肆無忌憚的對他關切、對他親熱嗎?
顧盈袖惶惶不安的坐在廂房裡,林縛沒到,趙虎、曹子昂等人都謹守身份,也不便進廂房坐下來與她閒聊,就留她在廂房枯坐著,也愈的讓她的內心惶惶不安起來。任她平時性子再潑辣,此時也是坐立不安,打定主意要跟林縛疏離些,畢竟要謹記著彼此的身份,不能因為自己使林縛的名譽有汙。
顧盈袖才打定主意,院子裡犬吠聲突然大作起來,聽見林縛笑罵著將看院土狗踢得嗚嗚叫喚,她心間又莫名的一緊,神經緊張的聽著林縛在隔壁院子裡與曹子昂、趙虎以及趙虎爹孃等人招呼,聽著他低沉的問及自己,顧盈袖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緊張的快要跳出來,這哪裡像是來商議事情,簡直比偷漢子還要緊張十分。
顧盈袖也不想讓林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