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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檀宮終年點著一盞長明燈,雖然光線微弱,卻日夜不熄。倒並不是她怎麼怕黑,只不過有時夜裡醒來,總覺得身邊有一點光亮會比較舒服。
二十七天以上不分四季,因此夜裡的廣晨宮也並不冷。曦和掀開被子跳下床,光著腳在一邊的桌案上翻翻找找,然則這祈殿之中的燈燭都太過晃眼,而自己大老遠跑來天宮也著實疲累,她折騰了一番也就不再糾結了,便隨手一揮,一個微弱的白色光團便飄在了丈許外的桌案上方,然後鑽進被子裡,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夢之中,隱約感受到有人推門進來,門外有風吹動屋內的簾帳。房中的光線暗去,很快又重新亮起來。她感到似乎有人輕輕地觸碰了自己的臉,然後模模糊糊地聽見了“記起”“等你”之類的字樣,之後又重歸寂靜。
這一夜曦和睡得昏昏沉沉,第二日清晨醒來,恍恍惚惚記得昨夜彷彿有人進了房間,還以為是做夢。
但這種想法在她看見不遠處桌案上一盞燃盡的油燈後被打消了。
即便不記得昨晚究竟誰進了她的房間,但她還是清楚地記得自己並未點燈的。
她揉了揉眼睛,赤著腳跳下床,爬到凳子上將那已經燃盡的燈座拿到眼前。
她依稀記得後來那燈燭亮起的光與洛檀宮中的長明燈很相近,只不過這是普通的油燈,個頭很小,外面有一層褐色的琉璃罩子,比祈殿之中其他的燈燭要暗上不少,在夜裡只能發出昏暗的光,並不刺眼。
根據以往的經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麼瞭解她的人,除了廣胤,這天宮裡不會有第二個。
曦和很快就清醒了。
雖然廣胤有時說話做事並不遂她的願,但她並未在他的身上察覺到半點惡意。
她雖然尚且不明白之前在凡界時,這位天族太子與自己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關係,也不明白他為何在暗地裡做了這麼多的事,不論是建宮殿還是送油燈,但她再蠢也好歹是活了數萬年的神仙了,怎麼也看得出來,他在對她好,他在關心她。
這種關心與弈樵和長淵對她的關心卻又有不同。那二人乃是數萬年的摯友,對她的性情和作風瞭如指掌,只要她有所求,那二人二話不說必然妥帖地辦好,也常常厚顏無恥地來求她幫忙或是蹭吃蹭喝,卻從來不過問她的飲食起居。偶爾身體不適,那二人照樣在她那兒該吃吃該喝喝,她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什麼神仙不會生病,都是小事一樁。
她獨自居於洛檀洲,平日裡有嬰勺和青櫻這些草木之靈幫襯著,一直以來都沒什麼不如意,也不喜歡別人來指手畫腳。而昨夜廣胤的舉動,雖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若是放在青櫻來做,倒還情有可原,但放在廣胤的身上,在她眼裡卻變得微妙起來。
曦和赤著腳跪在凳子上,一手拿著燭臺,一手撐著下巴,就這樣出神地想著,門外響起輕柔的叩門聲,然後宜袖的聲音傳過來:
“尊神可是起了?太子殿下讓我們將早膳送來給尊神,擱在了前廳,請尊神更衣用膳。”
曦和往門口看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燭臺,跳下凳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對門口道:“就來。”
第8章 曾有風月
嬰勺一口水噴了三尺遠,先前說話的仙娥連忙上前將地面擦乾淨。
“是啊。”另一名仙娥接茬道,“這事兒天上少有神仙知道,也不曾有人問起。太子殿下確實尚未有婚配,但在凡間歷劫時,殿下確實是成過親的。”
嬰勺仍舊顫抖著,雙目放光:“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從未聽司命提起過?”
站在門檻上的曦和道:“天族之人下凡歷劫,命格素來不歸司命來寫,而是給他們留白一頁,讓他們自個兒來造。這段姻緣,恐怕便是廣胤在凡間自個兒惹出來的桃花。”頓了一頓,又道,“他那樣一個人,即便化作*凡胎,亦必然是極招桃花的。”
兩名仙娥聽見她直呼廣胤的姓名,微微一愣,其中一名想要出言阻止,卻被另一人使了眼色攔下,也猜到她的身份恐怕不只是弈樵上神的外甥女那麼簡單,言語間更小心了一些。於是介面道:“這位小殿下說得極是,我們殿下的命格確實是自己造的。”
“那,你們可曉得他在凡間的那一段姻緣是同誰在一處?”嬰勺繼續追問道,“誠然如她所說,你們太子殿下生得如此風流,性情想來也很風流,必是一個相當招桃花的神仙,能與他共結連理,定然不是個普通女子罷?”
那仙娥搖搖頭,道:“殿下對有關夫人的事情從未提過,我們只曉得殿下在凡間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