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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也不急著起身,抬頭看一眼一動不動站在他面前的段紅綢,不耐煩的沖帳子後面的樂師嚷道,“今天不看歌舞了,奏樂奏樂。”

雖然什麼也沒有表示,卻是堂而皇之的給了段紅綢一個臺階。

段紅綢狠狠一愣,訝然的抬眸看向他,可是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默默的提了劍轉身往外走。

幕後終止的絲竹之聲再次嫋嫋傳來,目送段紅綢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凌颺鬆一口氣,可身子才剛剛一軟,就聽著身後的風北渡淡淡的笑了聲,“凌城主還好吧?”

語氣裡三分戲謔,五分嘲諷,剩下的兩分不冷不熱,雖分不清情緒,但也絕對沒有半分關心的意思。

此時凌颺還狼狽的坐在地上沒來得及起身,而之前殿中忙碌的婢女都已經識相的退到了門口。

他此時若要這樣與風北渡交談,那麼在氣勢上就先輸了。

“嘿嘿!”凌颺咧嘴一笑,然則就在他準備自己爬起來的前一刻我竟是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向他遞去一隻手。

凌颺的身子不易察覺的略一僵硬,抬頭對上我的目光時一雙墨黑色的眸子裡閃著明亮的笑意,燦若星子。

他的樣貌本來就生的絕豔絕美,如今的這個表情更是極其明豔照人,我下意識的側目躲開他的目光。

凌颺也不與我客氣,伸出右手搭上我的掌心握牢,然後借力利落的爬了起來。

因為是在大殿之上,地面上沾不上半絲灰塵,他起身之後卻還是作勢兩手抖了抖袍子,這才抬頭對風北渡笑道,“沒事,剛剛一時忘情,見笑見笑!”

風北渡挑挑唇角,沒有說話。

凌颺說著就轉身提了袍子往座位上走,彼時我手裡還提著方才與段紅綢打鬥時用的那柄長劍。

大宴之上攜兵器入場乃是大忌,這劍雖不是我帶進來,此時若要提著迴風北渡身後也是不妥。

我低頭掂量了一下手中長劍,然後舉步走到殿門處將它遞給了門邊的一個婢女,“煩勞將此物收起來吧。”

那婢女垂眸看一眼我遞到她面前的劍卻沒有貿然來接,只抬頭去看遠處上座的凌颺。

“哦,收起來吧。”凌颺端著茶碗正在品茶,見狀才像是剛剛回過神來對那婢女道,“那個——你順路去藥房看看拿些金瘡藥過來給影姑娘吧。”

方才摔倒的時候我的手腕在臺階上蹭破了點皮,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此時倒是滲了幾點血絲出來。

“謝謝城主的好意,不必了。”此時的我若再以金枝玉葉自居連自己都覺得諷刺,所以我也不想在他二人面前矯情,轉身退回風北渡身邊。

凌颺訕訕的笑道,“怎麼,影姑娘是覺得我府上的藥材不如你夜瀾御藥房裡的來的金貴?”

“城主過謙了。”蒼月城與夜瀾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前面自有一個風北渡來權衡利弊,我無所謂的牽了牽嘴角遂不再說話。

按理說凌颺方才這一番話也算是給夠了我臉面,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駁了他的面子,只是想來他也是明白,這面子不是我不肯給他,而是全然取決於風北渡態度。

凌颺面上難得露出些尷尬的神色,一時間也沒了話。

眼前的氣氛一點一點的僵硬下來,沉默片刻,風北渡才是妥協,淡淡的開口道,“既然是凌城主的一番好意,影子你就隨著下去讓府上的大夫包紮一下吧。”

“是,陛下!”風北渡開了口,我也不再辯駁,回頭衝凌颺拱手一禮轉身隨了那婢女往外走,卻聽著背後凌颺似是滿腹委屈的感慨道,“還是風國主馭下有方,凌颺自愧不如,你看看我這府上,這些個丫頭片子這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

他這話聽起來還是玩笑的意味頗重,我也只是一笑置之。

清漪園的醫舍建在園子的西北角,那婢女領了我出來也就沒有先回去放那把劍,而是帶著我徑自去了醫舍。

他這園子本來建的就規模就大,所以雖然凌颺他們飲宴的偏殿離著醫舍只隔了兩道院牆,我也是足足走了有兩柱香的時間才到。

凌颺府上的醫舍事實上也就等同於宮裡太醫院的一處存在,只診脈的大夫就有十數名。

給我檢視傷口的是個年過六旬精神矍鑠的老大夫,我聽那婢女稱呼他為肖老,似是這醫舍的掌管。

手腕上蹭破了點皮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因為是得了凌颺的口諭前來,所以那肖老也不敢怠慢,很認真的替我檢視一番才放心的搖頭笑道,“沒什麼事,擦破了點皮,沒傷到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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