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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原來如此啊,請家宰代本官向牧伯大人道聲謝,真難為他如此用心了。”裡屋的聲音很真誠。
“一定轉達,一定轉達。”錢平訕笑著,“不擾使臣,小人就此告辭。”
“嗯,不送。”
錢平走到門邊向豔秋一揖,轉身離去。
這次的使臣果然是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被他這麼一說竟然信了。未及弱冠就位列二品,青國的王臣怕是被那張如花笑顏迷住了吧,真是徒有其表,徒有其表吶。
輕快的腳步聲沒入深暗的曲廊,漸行漸遠。
豔秋關上房門,轉眸看向從內室走出的男子:“大人會生氣的。”
言律一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該生氣的是我吧,一人分飾兩角,我容易麼!”
“那也不能毀了大人的清譽。”豔秋坐回案邊,拿出未完成的書稿,繼續臨摹著。
“清譽?”言律扣好衣衫,坐到豔秋的身側帶起了假面,“那傢伙的聲譽都黑成煤球了,多這一樣兩樣也無所謂。”
豔秋偏首瞪了他一眼,媚眸霎時遲愣,他怎麼直接上了第二張假面,剛才像極了大人的那張呢?不用撕下麼?
“看什麼看,被我迷住了啊。”言律自戀地撫上臉頰,“我果然是神鯤第一美男子啊。”
“你……”豔秋支吾著。
“嗯?”言律微挑眉。
豔秋頓了頓,終是沒問下去。“大人一個人出去不要緊麼?”他調轉話題。
“你也瞧過她的手段,與其擔心她不如擔心自己吧。”言律打住口,眼神微異地看向身前的背影,“豔秋。”
“嗯?”他有口無心地應著,筆耕不輟。
“你可千萬不要對大人動心。”
豔秋纖弱的身子微滯,言律嘆了口氣:“她身邊的幾位都不普通,你……”
“你放心,我不喜歡男人。”豔秋輕答。
可她不是啊,言律按捺著沒說,心想這樣對他才最好吧。
“他是一朵雲,而我只是地上的草,能被雲影眷顧片刻我就知足了。”豔秋將筆換到了左手,流水般揮毫,“我敬他、仰望他,但絕不會愛他。那樣的人凡夫俗子駕馭不了,這點我知道。”
“你倒是個聰明人。”言律由衷地讚道,他夠首瞧桌案一瞧,“咦,你左右手皆能書?”
“嗯。”
“了不起啊。”言律定睛再細看,這一看不得了,他瞪著攤開的黃冊和豔秋筆下的文字,經珠不動,“你臨摹御筆!”
“大人叫的。”
“什麼!”言律壓低嗓子怒吼,“她嫌命長了她!”
豔秋悄悄撫上胸口的夾層,菱角紅唇微揚:“可是,命本來就不長啊……”
細密的雨淋溼了窗紗,煙色挑染水墨,不知在書畫誰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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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內一燈如豆,我垂眸看著架在頸脖上的長刀,運氣一彈。
“叮!”刀刃即斷,沒入泥牆寸許。
我斜眼瞟向警惕退後的漢子們,颯然一笑,撩袍坐下:“你們義軍就這樣報恩?”
“放下!”齊大志暴吼一聲,“豐大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就憑他胡吹海扯,就是自己人了?!”一個小個子晃了晃大刀,“齊哥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金二毛,你是在砸老子的場子麼!”齊大志一把將小個子拎起,“老子就願意信他,你再敢吱呢!嗯?”
屋內的義軍小頭目突然沒了聲,一個個垂下刀,攏著袖靠在牆角。
“齊大志,你是慶州的起事長?”我自顧自倒了杯茶,慢飲著。
“是啊。”他狠狠瞪向周圍,震懾得眾人紛紛收起怒目。
“你們下一步想怎麼做?”我瞥向他,卻見他面帶猶疑,“不會是想直接殺入錢喬致和錢侗的府邸吧。”
“你怎麼知道?!”瘦猴子跳起腳,“齊哥你都告訴這個小子了?你就不怕他告發弟兄們?”
“孃的,給老子坐下!”齊大志跳腳道,“老子沒說!”
“這還用說?”我放下茶杯,轉眸橫掃眾人,“我離開牧伯府時看到門口有人盯梢,而你們這個用來集合的民房與重金侯府僅隔兩條街,你們的打算簡直是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