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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嶽去病一指,接道:“……師伯祖排行五,是你五師伯祖,你記住了。”方破陣應道:“是,弟子記住了。”
風去塵轉過頭去,道:“嶽師兄,這就奇怪了,老九門下較為傑出的人物,寥寥可數,我只知道有個叫秦中的,藝成下山後,回蘇州老家開了間鏢局。聽老九說,江湖上朋友都很買這秦中的面子,送了他一個綽號,叫‘鬼抓金雕’,三十六路‘五金抓’已得老九真傳,鏢局開了四年,從未失手過,為咱們正一教添光增色不少。但這葉家亮,我卻從沒聽老九提過,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調教出這麼根好苗子?”
方破陣聽他提及“鬼抓金雕”秦中之名,記得曾聽師傅說起過此人,細節卻記不清了。他聽八師伯祖稱讚自己是塊習武的好材料,小孩天性,也自竊喜。
嶽去病也是滿腹疑雲,雙眼直勾勾地望著方破陣,問道:“方破陣,你除了跟師傅習武之外,還跟別的什麼人練過武功?”此言一出,頓時把方破陣嚇得心頭嘣嘣亂跳。
要知道武林中,但凡為人門徒,若不得師尊首肯,自行另從他人習藝,便是觸犯門規,罪大惡極,與欺師滅祖相去無幾,要遭萬人唾棄。這等武林定規,方破陣也曾聽葉家亮說起過,並非一無所知,只是霍梅意武功異常高明,對他極具誘惑,明知隨其習武有犯門規,卻是無力抵禦。他本想先行稟明葉家亮,徵得師傅認可,再去跟霍梅意習武,但霍梅意有言在先,要他發誓不將自己的形蹤告訴外人,因此只得將此事一直瞞著師傅。
這時他一抬頭,只見對面的嶽去病神色凜然,目光冷若寒冰,只瞧得他心裡發毛,暗忖:“我跟霍先生練武這事,絕不能告訴這兩位師伯祖,這事非同小可,可不能和剛才我冒犯他倆相提並論!”當下矢口否認。
好在嶽去病只是隨口一問,聽他否認,並未追問下去。嶽去病所掛心者,乃是葉家亮其人,只聽他對風去塵道:“風師弟,威坪之事一了,你我同去萬年鄉此子家中一遊,會會那位葉師侄如何?”風去塵與師兄一般,也已對葉家亮心生好奇,極想見見這位深藏不露的師侄,當下欣然應允。
方破陣見二人將話題移開,放心下來。過了一會,見兩位師伯祖一時無話,便畢恭畢敬地請教二人的尊姓大名,去往何方?所為何事?
風去塵將自己與嶽去病的姓名說了,告訴方破陣他們是要去威坪城,至於去做什麼,只說茲事體大,他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不便與聞。方破陣也不敢多問。風去塵又和他閒聊了幾句,問起他家中諸般情狀。方破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一作答。
嶽去病見二人絮絮叨叨,拉起家常來,揹負雙手,走到一旁,眼望空中那一輪冰盤,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楊順早已悄悄退下,拾了馬鞭,自去一旁與那文士說話。此刻他正拿著馬鞭,說得眉飛色舞,邊說邊用右手在馬鞭上指指點點,想是在向那文士吹噓他的馬鞭何等珍貴。
風去塵和方破陣談了一陣,指了指方破陣一身的油漬,又指指同模等樣的小禾,笑著問道:“你兩個這是怎麼搞的?全身油漬斑斑的,又是魚腥味,又是醋酸味,敢情是撞翻了人家的酒席啦?哈……哈……”他見二人衣著質地精良,非綢即緞,但卻汙痕處處,甚覺好笑,隨口問來,原有打趣取笑之意。
他問得輕鬆自在,可方破陣耳中聽來,卻好似空中一連打了幾個響雷,直將他炸得張口結舌,怔怔地答不上話來。他哪能吐露實情?若照實而說,勢必牽扯上霍梅意,風去塵要是刨根問底,那還不將他逾規習武之事一併挖出?這實情自然是不可說、說不得,可一時之間,又編不出什麼搪塞之詞,急得他滿頭大汗,喉頭發乾。
忽聽小禾在一旁說道:“這位大爺當真好本事,一猜便中,小婢和少爺身上之所以這麼一塌糊塗,正是撞翻了人家的酒席。”方破陣忙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快住口,莫要再往下說了。風去塵卻饒有興致,道:“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倒說來聽聽。”
方破陣一顆心不住往下沉,心中叫苦連天,卻又不便明言禁阻小禾。他向小禾一再使眼色,可那丫頭視而不見,毫不理會。
只聽小禾不緊不慢的道:“是這麼一回事,今天咱們府上一門家住威坪城的親眷辦喜事,我家大爺領著少爺一道去赴宴,命小婢隨行侍候。筵席上,少爺和親眷家的幾位小公子吵嘴,他們說不過少爺,鬧到後來,就動手打了起來。混亂中,也不知是哪個冒失鬼,撞翻了整桌酒席,什麼八寶全雞啦、清蒸全魚啦、香酥鴨啦,一古腦兒,一塌刮子,全都濺到了少爺身上。也是合該小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