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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問你。”
事已至此,方破陣心知對自己的身份,已不能再行抵賴,只得硬起頭皮,走到二人身前,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說道:“弟子方破陣,拜見兩位長輩。不知你二位如何稱呼?”
風去塵和顏悅色的道:“這卻要先問你了。孩子,你這套‘鶴鳴八打’是跟誰學的?你師傅叫什麼名字?”
方破陣其實早知道眼前這兩人,一個是五師伯祖,一個是八師伯祖,他佯裝不識二人身份,自有他的打算:“我不知道你二人的輩份,就算有所冒犯,你們也不能怪我!”聽了風去塵此言,他心中反倒迷糊了,暗忖:“我有意這麼說,為得是逃避責罰,你怎麼說反要先問我?”心念一動,已明其理:“啊,是了。他不知我究竟是三十一代還是三十二代弟子,問清誰是我的師傅,便能明白我的輩份,那麼自然就能告訴我該怎麼稱呼他倆了。不過,師傅的姓名我可不便說,倘若說了,你們要是去師傅跟前告我一狀,那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討苦吃!不能說,不能說。”對風去塵的問話,竟是閉口不答。
風去塵閱人無數,經驗老到,聽其言、觀其行、辨其色,早明白他為何要否認自己是正一教弟子,為何要急於離去了。此刻又見他言語閃爍,神色陰晴不定,一對黑亮的眼珠子亂轉個不停,更是將他的心思揣摩了個**不離十,笑道:“你原先將我這位師侄拉下馬來,又打了他一拳,怕咱們說你是犯上忤逆,於是便急於離去;現下不答話,是怕咱們去你師傅面前告你個‘犯上不敬’之罪,我說得沒錯吧?哈哈,你這孩子,也太小瞧咱們這兩位長輩了!你原先又不知道咱們是誰,和楊師侄動武,那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咱們怎會怪你?你這孩子,心眼可真多。”
方破陣被他說中心思,老大不好意思,心中卻輕鬆了許多,眼見這位八師伯祖說話風趣,原先的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已是一掃而光,如實說道:“多謝二位長輩不計弟子不敬之過。弟子的師傅姓葉,名諱上家下亮,本縣梓桐鄉人氏,是弟子家中的護院武師。弟子姓方,單名一個勝字,表字破陣,萬年鄉人。”
風去塵、嶽去病聽他自報家門,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同時問對方道:“是你門下麼?”又同時搖頭道:“不是”。
他二人各有弟子六七十人,除其中佼佼者之外,自是不能遍識熟記對方門下弟子的姓名。葉家亮武功平平,為人也無突出異常處,在龍虎山學藝時默默無聞,於正一教諸多三十一代弟子中,不啻滄海一粟,九牛一毛,除了自己師傅知道他姓名外,別的師伯們,誰還知道正一教有他葉家亮這一號人物?是以風去塵、嶽去病二人才有此一問一答。
風去塵竭力思索一陣,始終想不起葉家亮是何許人也,又問道:“方勝……”一句話未問完,已被一旁的小禾打斷:“這位大爺,你這麼稱呼我家少爺,可不對。咱們府上稱呼少爺,一向都用他的表字,不用名,你還是叫他方破陣吧。”
小禾自楊順出口不遜,便對他們這一行四人心存不滿,待見少爺向嶽風二人磕頭作揖,又驚又怕,心想:“這是怎麼了,他們要拿少爺怎樣?少爺是不是怕了他們,要不幹嗎向他倆磕頭?”她可不知這兩人是少爺的長輩,向時在方府,她只知道少爺是在跟葉師傅學打架的本事,至於什麼正一教,什麼武林門規,老實說,她是一無所知,也不愛知道。這時她見嶽風二人對少爺並無惡意,那眉毛濃黑的中年人,說話時神色和藹,似乎還很喜歡少爺,稍感放心,便大膽直言,責其稱呼有誤。
風去塵暗道:“好個多嘴多舌的小妮子,稱名稱字還不是一個樣,哪有這許多講究!”指著小禾,問方破陣道:“她是誰?”方破陣答道:“她是弟子家中的一名侍婢,是專門服侍弟子日常起居的。”回頭呵斥小禾道:“小禾,我在和長輩們說話,你別插嘴。”小禾衝他皺皺鼻子,道:“不插嘴便不插嘴,誰希罕!”
風去塵在一旁聽了二人的對話,又見小禾嬌美俏麗,眉目口齒,般般入畫,心想:“真是個刁鑽古怪、不懂規矩的丫頭,竟敢這般與小主人說話,想是被你家少爺給寵壞了,難怪先前敢和楊順這小子針鋒相對,嘴上不肯吃半點虧!”說道:“好吧,就叫方破陣。方破陣,我再問你,你可知道你師祖的名諱?”
方破陣大搖其頭,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師祖是掌教天師的關門弟子。”
風嶽二人又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驚疑之色。風去塵道:“如此說來,我倆便是你的師伯祖了。我在師門中排行第八,是你八師伯祖,這位……”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