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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楊可久?”
“嗯,本來這種小事醫官院裡誰也不會在意,可偏巧在楊可久跟前聽差的小黃門和飄然的隨從相熟,無意中說了出來,後來飄然與我在高陽樓會面時隨口提了提,我便想起那期間周晉好像剛來過白府,因此多了個心眼,事先讓飄然給我另配了些藥粉。”
“即使這樣,你又怎麼知道他會在今夜潛入府中?”
“其實我並不確定他今夜一定會來,只是猜想,倘真如我推測那般夏閒娉確實打算對我下藥,那麼她首先須得支開白鏡,而若想把白鏡引開,則沒有比周晉更合適的辦事人選。”
“你別心竅兒,他們真是自尋死路。”莊鋒搖頭嘆息,又道,“這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我打算過兩日便於工作回杭州,在迎眉過去之前先做些準備。
“白府在西湖邊上有座別院,我讓鄧二把屋契與你找來。”
不容莊鋒王睿推辭,白世非已笑著與他作別,徑往疏月庭而去。
穿過蜿蜒庭徑,走上筆直柱廊,花窗裡悄靜無聲,想必都已回房歇息,他抬手輕推門扇,吱呀開處卻見尚墜獨自坐在廳中,神色微為寥落,彷彿一個人坐著也無所事事,便取下了鬢子無聊地一點一點剔著燭花。
門聲響處,抬首乍見白世非推門進來,她眼底仿似懸了許久的一抹濃重不安慢慢卸下,繼而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似終於鬆了口氣,又彷彿異樣歡喜。她如釋重負的微微變化,讓他臉上笑意隱去,眸波如輕霧瀰漫,夾雜著心動和感動,他心愛的人,在為夜歸的他等門,只覺得桌上輕輕搖曳的半截尋常燭光,比從前他見過的任何一盞華燈都要溫暖,那一霎心間念想再度強烈浮現,並較從前任何時候都還明晰,這下半輩子,他確然只會與眼前的女子在一起,從此莫失莫忘。
走上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他憐愛輕喃:“小傻瓜。”
俯首深深吻住她的唇。
第十三章 何事登高呼
天色將明未明時分,濃霧漫山遍野,大地暗茫茫,整個白府仍沉浸在曦寧夢中,一道身影不知從何處掠來,在花木叢中無聲無息地幾個起落,從人煙稀至藤蔓遍生的府西高牆飄了出去。
又過一更,雞啼聲終於將眠夢悄然驚醒,隨著後院東西兩廂陸陸續續拉開門的輕微吱呀聲,不多會府內僕人已開始走動忙活,或劈柴挑水,生火煮食,或擦拭案臺,掃樓淨閣。
浣珠閣裡夏閒娉也已醒轉過來,迷濛中定了定魂,清醒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昭緹喚進房來。
“昨晚公子什麼時候走的?”
昭緹惶恐道:“奴婢該死!昨、昨夜裡奴婢睡死了……”
夏閒娉面容上略有失望之色;人似疲倦不已;也無力斥責昭緹;只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府內依然平靜。
明明幾位夫人之間暗波湧動;卻平和得連雞毛蒜皮的事都不曾發生。
人在府中總覺得像似跌進了一張看不清但吸力強大的網;無法為所欲為;甚而掙扎不得;使出去的力很快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消弭;由此府裡各種勢態久而長安;便如同盛在碗中的水;不管水面往哪個方向合影偶爾傾一傾斜;卻始終溢不出碗外。
施展和統治這種力量的人無疑正是白世非;而為他把這種力量滲透下去的;則是府內隨處可見的忠實僕人。
雨時下時歇;正如白世非之前所預料的;沒過多久河東、兩浙、荊南等地便紛紛呈上急需朝廷支援的水災摺子,期間薛奎也向京中遞來急報,指關外流寇竟夜襲秦州兵營,雖未發生傷亡,但就被掠去了一批兵械武器。
未幾,河北和永興路的轉運使上書曰“慮及承平歲久,州縣不復閱習,今請選將練兵,為二邊之備”,請求朝廷增加兵費補助。
儘管劉娥垂簾在側,趙禎在朝上也還是被煩得焦頭爛額,每詢及內藏庫及左藏庫能往各地支撥多少,兩藏庫使不是說近年赦宥既頻,賞給復重,年納貢賦稅餘卻較往年大幅減損,就是答月前剛修宇葺殿度支幾何,又官收交引花費多少,故而庫內所剩無幾。
言下之意,藏庫國用日絀,已是捉襟見肘。
一連幾日無人能夠切實提出解決之道,趙禎大發脾氣,當朝罵道:“平日個個座談機變,神勇智謀無人能及,臨難時候卻全束手無策,謹躬慎默只求苟安,端得是一群庸碌廢物!”索性撒手不管,只託病在寢殿安養,把朝廷諸事甩給了劉娥。
牽涉到財銀用度,任是劉娥心藏萬機也一樣無能無力,每日為政軍之事亂緒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