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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閒娉搖了搖空注子,仿如有些不能置信,脆生道:“這麼快就沒了?公子先嚐幾箸小菜,那酒便在耳房裡溫著,我去取一壺來。”起身時不經意道,“今晚怎麼好像不見白鏡,他沒隨你過來嗎?”
百世非閒閒一笑:“邵管家為二夫人準備的賀禮漏了一份。我讓他去給二夫人取來,再過片刻便該到了罷。”
夏閒娉走進東側耳房,裡頭桌上擺著幾個盛滿熱水的注碗,碗中溫著酒壺注子,其中三個都是青花纏梅枝注子,旁邊則別有一個是青花纏蓮枝紋樣,她取了個青花纏梅枝注子,又順手拿起與眾不同的那一壺,臨去前往耳房的窗戶外瞟了一眼。
房中百世非抬起右手,小指指甲往夏閒娉的酒杯中輕輕一浸。
藏身樹後的周晉眼看著夏閒娉端著兩壺酒轉身走出耳房,並把折門輕輕拉上,婀娜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立在原地仍舊一動不動,濃濃夜色遮去了他臉上所有的表情,而屋內再度隱約傳來夏閒娉的輕笑聲。
“這是豐樂樓今年新釀就的眉壽,我特地叫豐樂樓掌櫃給留出來的,公子嚐嚐看,只是這眉壽酒雖美味如瓊臺玉液,奈何後勁太大,我恐怕不勝酒力,故而自備了一壺白礬樓的和旨,便陪公子小酌。
白世非端起酒杯,就到唇邊輕抿了抿,讚不絕口:“香飄四溢,入喉甘醇,如此好酒二夫人不嘗一嘗未免可惜。”說著放下手中杯子,執起壺來為夏閒娉滿上,笑道,“來,我與二夫人對飲三盞。”
絲毫沒想到他會親手為自己斟酒,夏閒娉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慌亂,這時對面的白世非已經端起酒杯,正含笑注視著她,眼看無法推拒,她只得堆起笑容,勉為其難地也伸手去拿酒杯。
“二夫人請。”白世非笑容可掬地向她舉一舉杯。
“公子請。”夏閒娉咬咬唇,把心一橫,長袖掩上將整杯酒一飲而盡。
白世非舉杯就唇,讚賞道:“沒想到二夫人豪氣干雲——”話還沒落地已不小心被嗆到,噗地一口酒全噴了出來,人連咳不止。
夏閒娉慌忙上前,以絹帕擦拭他濺溼的衣襬:“公子不要緊罷?”
屋外樹下,默立良久的周晉鬆開扣在背後的雙手,似是想起自己還有要事待辦,又彷彿是終於聽膩了一牆之隔內紅袖添香的嬌聲軟語,決然地一轉首,身形無聲倏掠而起飄向院外。
才剛點足落在某枝樹幹上,已看見前方不遠處白鏡正搖頭晃腦,咿咿呀呀地哼著小曲兒走過來。
周晉冷眼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直到自己藏身的樹下,他無聲無息躍下,就在提起的右掌恰恰要劈上白鏡後頸的剎那,白鏡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忽地側身向旁一閃,反手一抹寒光匕刃直取他近在咫尺的咽喉。
陡生的突變讓騰身在半空的周晉大驚,原本只提了三分力道的掌勁說時遲那時快凝足為十分,以雷霆之勢拍向白鏡頭頂的百會穴,這不惜兩敗俱傷的攻勢將白鏡逼得身子一矮,藉此喘氣之機周晉旋身躍落丈外,然甫落地那抹匕刃已如影隨形攻至,周晉險險避開他直取胸前的凌厲一式,還未站穩已驟覺背後一道厲氣襲來,緊接著腰後一涼。
他整個人僵住,便這一眨眼白鏡手中的追身寒匕已橫在他的頸上,與此同時將他胸前幾處大穴疾手點住,令他再動彈不得,白鏡這才退後兩步,手腕一翻匕首已沒入袖中不見。
周晉仍不能置信地瞪著他,直到此時,才悔之晚矣地明白了一件事,不諳武功的白世非出門從不帶護院或武師,卻唯獨這名長得眉清目秀卻總是嬉皮笑臉的年輕侍從不管白天黑夜,時刻與他貼身不離。
全怪自己疏忽不曾有防備之心。
輕微的腳步聲悠然地由遠及近,白世非從浣珠閣的拱門下走了出來,臉容異樣溫雅,含笑朝周晉長揖一禮:“周大人,多有得罪了。”
雖失手被擒,周晉仍十分淡定:“白公子卻待如何處置周某?”
“周大人誤會了,大人你不僅是朝廷命官,更深得太后信任,小可縱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對大人不敬,只不過是看夜色已深,想必宮內也已下匙,故請大人在蔽府留宿一宵,明晨清早定教大人安然無恙地出府回宮。”
白世非笑語完畢,朝旁邊白鏡瞥去一眼,那意思自然是該怎麼做你明白了?然後朝周晉再抱一抱拳,便偕莊鋒王睿一同離去。
“到底怎麼回事?”莊鋒王睿好奇地問道。
白世非彎唇如月:“在上個月初,周晉曾向醫官楊可久私討秘藥。”
“就是那位被太后派去診治李氏,結果李氏卻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