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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見風使盡舵。”
莊鋒璿略略有些領悟,半沉思後道,“你說得沒錯,她謀劃了那麼些年,好不容易如今終於有些光亮苗頭,即使生性再謹慎,也難免因心急而大意,只全心想早日一試行事。”
“到那時,誰又知道她還會做出些什麼來呢?”
莊鋒璿驚歎,“你這招先坐山觀虎鬥果然妙算,按眼下情形看來,全不需旁人出頭,太后自個兒便會逼得皇上跳牆,只要她恃權而行,把事情做得絕了,屆時皇上與她定勢成水火。”
日後她便是再有通天悔意,必然也已為之晚矣。
白世非嘿嘿一笑,正如莊鋒璿所言,旁人參與宮廷中事自古以來便是帝家大忌,無論所輔助一方是成是敗最後大多己身難保,前車之鑑為後事之師,不到萬一分的把握,他焉能輕易真正動手。
更聲遙響處,西斜月色深。
白世非看向莊鋒璿,“你真打算白待這半個月,連人也不正面再見一回,就這樣不辭而別?”
莊鋒璿沉默,半響方道,“見她徒然令她傷情,還是過些時候,等我在南方站穩了腳跟,再回來從長計議。”
白世非掩嘴,打了個懶懶哈欠,“你請自便,本公子可要歇去了。”說罷自顧自笑著起身,踱出亭去。
在開滿碗大般雍容華秀花朵的芙蓉樹下,淡銀般月光映落在一身飄逸白衣上,合體無暇的綾羅由精緻服帖的領口往下,經腰間玉帶紮起後流暢直落,下襟沿著修身掩至足踝上方以純白銀線勾出美麗圖案的錦鞋,袍擺被風微微吹起。
星光一樣的眸子因映入了湖水月光而出奇清亮。
月色真的不錯呢,心情很好地朝著夜空中的皎潔月暈微微一笑,白世非回首,很無情地,絲毫不理會那個沉默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抑鬱,笑容不改,“你說我是回第一樓,還是去疏月庭過宿好呢?”
亭內男子霍然轉首,手中連酒帶杯向他擲來。
白世非慌忙避過,笑容愈加濃郁,背起雙手離去,月光在地面拉出無限長的影子。
傾杯樂?看來他府中事,那丫頭倒也不是全不上心……
第二章 暖爐會一堂
天氣轉涼時候,便到了暖爐會之節,一群年輕的官家哥兒富紳子弟攜如花美眷或偕正值芳華的姊妹紛湧來到白府,與白家世交的張士遜的掌上明珠張綠漾和弟弟張瑋縉自然也在應邀之列。
因有女眷來府,是故三管家商雪娥也出來客廳裡招待。
年過四旬風韻猶存的商氏是府裡唯一的女僕領,她原是白老夫人的陪嫁侍女,曾許配出去,不料幾年後前頭人亡故,她揹著寡婦的身份又無子無息,在婆家無所依恃,最後只好又回到白府來求老夫人收留。
老夫人還在世時商氏一直忠心耿耿,更把親眼看著長大的白世非當心肝寶貝看待,白世非在父母雙逝後舉世孓然無親,自然而然奉母親身邊舊人為半個長輩,商氏因著與他有這等特殊情份所以在白府地位甚高,便連根基深厚的邵印有時也讓她一兩分。
卻說這日白府內宰殺了羊羔兒,祭罷祖先送去寒衣,然後眾人隨意分為几席,沃酒炙肉於火爐中,圍坐飲啖,有口才詼諧之人不時說些諢話段子,引得鬨堂大笑,氣氛甚為歡暢熱烈。
時逢節氣,邵印為不失禮數還是讓人去疏月庭請了晏迎眉。
也因為是過節,晏迎眉心想總也需在外人前做做當家主母的樣子,所以領了尚墜姍姍而來。
當她們走進大廳,坐在白世非身邊的張瑋縉率先看到兩人,目光自行忽略已做婦人打扮的晏迎眉,落到尚墜臉上時只覺眼前一亮,側頭與白世非俯耳道,“這是誰家的丫頭?”
白世非抬起頭來,只與尚墜視線交匯的一瞬,她已是下意識地飛快避了開去,他心裡既覺好笑,又還有點不是味兒。
“天啊!完了!完了!我的魂沒了!”張瑋縉壓低聲音,那丫頭深潭黑玉似一雙大眼不經意間掠過他時彷彿蘊涵無限幽意,就那一眼,已奪去了他的心魄,“世非,你認不認識她家主母?快想辦法介紹與我!”
白世非付與淺淺一笑,“自然認識。”將手中酒飲盡,定睛看著垂首跟在晏迎眉身後的尚墜,低聲回道,“那一大一小都是我房裡的。” 語畢以眼風示意邵印把主僕二人招呼到自己身邊來。
張哥兒象被人塞了一顆鴨蛋在嘴裡,大大圓張著,再說不出話來。
白世非言下之意,分明是要他趁早死了這條心。
長嘆一聲,他頹喪地捶捶心口,若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