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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尚墜往回走,抱怨不已,“這可不白跑一趟。”
“過了午時再來罷……”尚墜的聲音忽然轉低。
晚晴抬首望去,遠處白世非正領著白鏡走來,彷彿在該剎那也看到了她們,身形微微一頓,繼而神色自若地迎面行來,視線由遠而近始終凝定在尚墜低眉垂睫的臉上。
晚晴暗暗掩嘴,奪過尚墜手中的錦盒玉笛,低聲嘿笑,“這些我幫你拿回去,上天註定今兒個拿不到繡線,你那染坊也好趁早關門大吉,就別再開了啊?”
尚墜耳根微紅,本欲狠狠瞪她一眼,轉念卻又不想在白世非面前表現出明顯的動作和情緒,而這一躊躇停擱晚晴已趁機撇下她,快步向白世非走去,躬身請禮。
白世非笑笑頷首,眸光從晚晴手上的錦盒轉向尚墜,她的耳墜下方已漸成粉霞之色,臉色依然清冷,袖口處卻微微攏動,然而儘管她白晰的手腕縮排了雲紋繡袖,底下卻還是露出一小抹兒碧綠的墜子翡色來。
白鏡看這情形,機靈地道,“公子,小的先去膳廳看看早食都備好了沒。”說罷匆匆往前跑著離開。
白世非慢慢行近尚墜身前,她的小臉往左邊別去,一時覺得不自然,又往右邊側了側,長袖相連處十指已暗暗絞在了一起,卻就是不肯抬眸看他。
凝視她良久,他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伸手過去解開她緊緊交握的兩隻小手,分別牽在自己手中,輕輕搖了搖她,食指指尖不覺壓著鏈珠子滑過她手腕內側的細緻嫩膚。
尚墜只覺整條手臂都麻了麻,有些酥軟無力,慌忙想從他手心抽回,卻反被他握得更緊,她微惱掙扎,而他始終不肯放手,只俯首對她低低道,“我保證只再娶這一個,也想過了,定會如你家小姐一樣處置她,可好?”
她呆了呆,終於抬首看他,黑瞳深處顯見一絲不可思議之色。
晏迎眉與他雖有夫妻之名,卻從無夫妻之實。
他輕輕嘆息,“會讓你不開心的事兒我都儘量不做,好麼?”
原本似無憂無慮的嬉笑玩鬧不知何時已從他身上消失,不過只是有些時日沒再留意他,那絕美無暇的清朗俊容已然添上三分沉靜和憂傷,她的心口一緊,眼眶已然微紅。
他便在青天白日下把她攬入懷內,唇瓣貼在她的眉心,合上眼輕輕吟喚,“小墜。”
第五章 乘風去悠悠
集賢殿大學士張士遜的府內,收集有各式字畫名玩的金石齋門窗緊掩,門外還有兩名小廝在看守著,不讓來往僕人靠近屋子三尺之內。
“公子的意思是希望大人上一道摺子,指出党項族官吏每次到京師運取撥予的物資時,回去都在出關前私下購買我朝邊界上禁止買賣的兵器馬匹等重要物品,每每還隱瞞榷稅。”
張士遜聽完邵印壓低聲音的一番說話,略為沉吟,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反而開口問道,“老夫聽說世非與夏尚書之女的親事是太后的意思?”
“正是太后親自指婚,按公子的吩咐,婚期已定在三月初。”
張士遜的目光閃了閃。
對於皇上與太后之間已經漸露端倪的角力,朝中大臣或明或暗地都已牽涉其中,有當機立斷站出班列表明態度的心急者,有原地不動觀望風向的謹慎者,有明哲保身兩不參與的中立者。
張士遜就是屬於最後一種,手腕圓滑,為人面面俱到,從不曾牽涉進派系紛爭,在朝廷上地位相對超然,也正因此,白世非才會認為他是出面進言的最佳人選。
白世非本乃一介商賈,儘管家財富敵天下,卻始終不是朝廷命官,然而特殊的家世和身份,卻微妙地使得此刻的他已成了敏感時局的風向標,然而,最讓朝中眾臣捉摸不定的,不是皇上的進退,也不是太后的喜怒,偏偏正是這位白家公子含糊不清的態度。
若說他是太后的人,他卻好像隱隱約約地在替皇上辦事,若說他是皇上的人,他卻又時時出入太后居住的慶壽局,盡顯榮寵,如今更蒙太后親自賜婚,彷彿關係又更深一層。
按說自然是太后的勢力盤踞朝上,統治著軍國大事,然而她自當權以來始終還是被幾位輔政重臣有所牽制,並非件件事兒都能隨心所欲,加上最近京畿各處換了不少官員,表面看去全是在她的授意之下,但是從近日聽聞的一些秘密風聲看來,卻似有些事情正悄無聲息地發生著。
免不了有一批在官場上打滾多年,深諳為官之道,早修煉成精的大臣們,此際只怕無不是謹小慎微地行事,都等著想看看清楚,處在風尖浪口上那位具有絕世驚才的白公子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