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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這麼認為! ”禾良緊聲道。“秀爺說過,我不愛你做的事,你不會做,既已承諾,我就信你……雖然你以前曾使手段對付過‘廣豐號’,但這次不一樣,‘丈稜坡’的事人命關天,秀爺再惱、再煩,也不會憤而殺人。”
“那可不一定!”
遊大爺八成聽到禾良又想勸他“投誠”穆容華,一時間腦中大波動,屬於理智的那幾根腦筋斷得快要半條不剩。外人面前,他冷靜嚴峻,禾良面前,他一整個感情用事、一整個不可理喻!
俊頰鼓得更嚴重,下顎抽緊,他口氣略惡,緊接著道:“我也說過,就算非幹壞事不可,我也會偷偷去幹,不讓你知道!說不定……說不定我其實做了很多壞事,壞到你無祛想像的地步,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禾良瞪著他,眸裡有一層薄霧。
總是如此,她一不說話,遊巖秀就更沉不住氣。
沉不住氣,俊顏便會急得微微扭曲,他胸口鼓伏變大,登時有滿腔委屈,嘴卻饒不了別人也不饒自己。
“對!沒錯!那件事就是我遊大爺唆使別人乾的!我早就看那個姓魯的不順眼,大爺我收遍‘丈稜坡’的麥子,偏就不收他的,他跟‘捻花堂’合起來跟我過不去,我就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
啪!
伴隨厲響,男人的俊顏被打得偏向一邊。
靜。
房中好靜、好靜、好靜。
然後,是呼息聲。
像快要喘不過氣來,禾良鼻翼歙張,雙唇輕啟,胸中急遽鼓動。
淚滾落下來,她張大眸子,淚珠一顆顆滾出眼眶,她根本沒意會到自己在哭。
有一瞬間,她甚至有些迷惑他的臉為何偏向一邊,直到手心的熱痛傳到心窩、傳到腦中,她才弄明白了——她狠狠摑了他一記耳光。
那一下,她打得好用力,因為很氣、很氣,又心急如焚,氣恨他說那些話。
她不想聽、不要聽,那些話都是假的,他在用言語作踐自己,那讓她心痛如絞。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怎麼尋到聲音,她沙啞又艱澀道:“你沒有……你沒做那件事……你那麼說只是為了氣我,秀爺要惱我就惱我,不要說那樣的話讓我……讓我……”真是心痛如絞啊!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會動手打他?!
她打了他!
噢,天啊……她從沒打過誰,卻是動手打他!
那張被掃歪的面龐慢慢轉回,他半張俊臉變得般紅如血,禾良想道歉,真的,她想跟他道歉,但不知為何,她竟難過得不忍看他的眼,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曉得自己眼淚流不停。
遊巖秀一樣被那記掌摑震得一時間無法動彈,腦中空白。
捱了那一下的瞬間,並未立即感覺到那股辣疼,他彷彿被下了定身咒,一直到臉上的刺痛爆開,他甚至嚐到自己的血味,內頰破了,口腔中漫開腥甜,他喉結蠕動,嚥下那滋味,僵硬的意識才見鬆動。
禾良打他。
禾良哭了。
禾良討厭他說那些賭氣的話。
禾良真哭了,而且哭得很悽慘。
他也好想哭。
真的、真的好想哭。
為什麼總是他惹得禾良傷心難過?為什麼?
如果禾良願意多摑他幾下,他心裡或者會比較舒坦些。
所以禾良啊……別哭了呀……我最愛、最愛、最愛的,別哭了,你打我,儘量打吧,打到你開心為止,就是別再哭了,好不好……
他寬袖動了動,想拉來禾良的手讓她繼續打他,只是尚未握住她的手,有人也跟著他們一塊兒哭了。
是娃兒。
孩子原本在寬長的搖籃裡睡得香香甜甜,被他們夫妻倆又打又哭的這麼一吵,吵得無法安眠了,甚少啼哭的娃兒竟也選在這時湊熱鬧,放嗓哭個痛快。
遊大爺沒來得及握住妻子的柔荑,因為禾良聽到孩子大哭,即便自個兒也掉著淚,卻已起身趕了過去,把孩子從搖籃裡抱起。
“別哭啊……對不起,是娘不好,別哭……”她合眸,吸著鼻子,童音略濃。“曜兒乖,乖乖的,別哭……沒事的、沒事的……娘疼疼,沒事的,娘惜惜,乖啊……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好……”
不好的人是他、是他啊!
遊巖秀此時真醒了,看著自己的妻與子,想著方才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些可笑話語,他確實該覺羞慚。
他惹禾良傷心,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