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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擺脫‘捻花堂’糾纏,生意重新接續上,您這一走,不又得亂了嗎?”小范嚷嚷著,一急,不由得伸臂按住遊巖秀肩頭。
接下來的事,遊大爺全憑本能而行。
他反手扣住小范的臂膀,一招擒拿便想反制對方。
小范這護衛可不是當假的,幾路大小擒拿的招式,遊石珍也曾點撥過他,只不過他平時怯於主爺的威勢,才會乖乖遭“欺凌”,如今情況不一般,他可不能再相讓。
遊巖秀反制失敗,倏地再來第二次,他面部表情沉沉的,兩眉甚至動也未動,過了幾招後,忽然,小范粗壯臂膀纏得更近,從他身後勾住他的頸項。
“秀爺,您冷靜些啊! 咦……呃……啊啊啊! 秀爺啊!”
遊巖秀眼前一黑,意識盡滅。
昏昏睡睡,欲醒不能醒,她離家多久?五天、六天?她像是離家好遠了呀……
昏夢中,她乘著小舟飄蕩在黑川上,無櫓無槳,沒有方向,只有那股淡香的奇異氣味一直糾纏,避不開,揮之不去……
不要了!
她不能再嗅那氣味,拿開、拿開!
她得醒著,好好醒著,她要回家,家裡有她最最牽掛的人兒,她的孩子,還有那個孩子氣的爺……她要回去他們爺兒倆身邊啊……
“不要了……拿開,我不要……救命、救命……”禾良以為自己在大聲呼救,實則氣若游絲,眼皮沉重,她費勁兒地想睜開眼,模糊瞥見又有東西置於她鼻下,要她嗅聞。
“我這是在幫你啊!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你嫁的那位爺模樣肖似她,又俊又美,將來你到我這年歲,老了、醜了,你那位爺容貌卻能十年不變,他還會喜愛你嗎?”嘆息。“這幾天騎馬乘船、乘船騎馬,你再忍忍,咱們再乘一日船,就進自家的地界,屆時便啥都不怕了。你跟我去,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啊……”
不一樣!
就算將來她顧禾良老了、醜了,也還能疼著她的爺,只盼夫妻情緣長長久久,倘若往後真會生變。她也非提不起、放不下,任其糾纏於心三十年。但,無論如何啊,她和秀爺的緣分不該斷在此時,不能以這種方式了斷。
“拿開……”她雙手胡揮,聽到小瓶摔碎的聲響,她身子被用力推到一旁。
伏著身子,她喘著氣朝烏篷子外爬,爬爬爬,探手要撩開那厚厚的簾子,一股力量又把她倒拖回去。
“連你也嫌棄我嗎?”嗓音變冷,壓制的力道變大。
禾良動彈不得,又要暈了,忽地,天光噴進,那幕厚簾子被高高掀開。
“翠姨,可找著你了!唉,你這麼蠻幹,是想害我頭更疼嗎?”
有人來了?誰?是誰?是來救她的嗎?還是……還是……
禾良眨著眼,拼命要看清楚來者,但那人背光蹲在船篷前,笑笑的聲音頗為清亮,面龐朦朧,隱約知道是名年輕女子。
救命……救命……求求你……
禾良張唇想喊,偏不能成聲,眼淚流了出來。
“瞧,翠姨把這位姐姐弄哭了呀!咱們‘飛霞樓’向來以女為尊,大家都是女人,怎能相互為難?之前放手任你玩,拿著‘捻香堂’作賠,賠了那麼一大筆,樓中姐妹可沒誰眨一下眼,反正那些錢都是翠姨這些年賺回來的,但翠姨把遊家少夫人偷偷帶走,唉,頭痛頭痛,我花三想護短,都不知該怎麼護?”
“三……三姑娘……嗚嗚嗚……”
“翠姨,要哭也是我先哭吧?你把遊家少夫人迷得昏昏沉沉,唉唉唉,咱們‘飛霞樓’的獨門薰香可不是讓你這麼胡使的。”聲音聽起來真的相當頭疼似的。
禾良感覺壓在背上和大腿上的力道不見了,她吐出口氣,流著淚合起眸子。
模模糊糊間,她聽到鍾翠放聲大哭,那哭聲彷彿有無限委屈,又彷彿忍了整整三+年,如今內心那股強撐的力量終於崩坍,不能自持。
她還聽到那個自稱“花三”的姑娘長長嘆氣,道——
“翠姨,你病了,我帶你回家養病吧。”
“她的病,能好嗎?”
說是以毒攻毒也不為過,能迅捷俐落地解去那股奇異迷香的,也只有“飛霞樓”的獨門薰香。昏沉間,禾良又被迫嗅聞了某種香氣,這次的氣味不一樣,她心緒漸漸靜下,“ 思緒亦緩緩靜下,她真睡了,是這幾天以來最安穩的一覺,沒有真實與虛幻的錯亂,就只是睡著,在溫暖的黑甜中休息。
醒來時,人已離開原來那艘簡陋的烏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