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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妥當後,她直起腰,甫轉過身,就被拉進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男性懷抱裡。
遊大爺緊緊跟在她身後,瘋到這當口,腦子裡那條正常的筋終於接上。
他發狠地摟緊她。
禾良回來了。不是夢。
禾良活生生、完好無缺地在他懷裡,不是夢。
等等!
“秀爺,幹什麼?你的手有傷啊!”
妻子的訝呼遊巖秀恍若未聞,也不管手傷,直接將懷裡人打橫抱上榻。
他神情緊張,目光炯炯,在她臉上、身上梭巡。
“禾良,你有沒有怎樣?哪邊受傷了?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她用力搖頭。“沒事、沒事的。鍾老闆只是把我帶走,我嗅了一些迷香,後來‘飛霞樓’的人幫我解了,我好好的,沒事。”
“迷香……‘飛霞樓’嗎?”
丈夫說得咬牙切齒,惡華的光在美目裡閃爍,瞧得禾良不禁膽顫心驚。
禾良確實該驚,因為遊大爺此時項上那顆金貴腦袋瓜全面復活,恩怨交纏,情仇橫生,欲報復對方以消心頭大恨的計略正似雨後春筍般狂冒,又如鍋中滾水的熱泡,噗噗噗直翻騰。
不願他再掀事端,禾良拉拉他的袖,將他的心魂扯回。
“禾良,別怕,我會跟他們討公道,你——”
“秀爺那時是不是很痛?”她忽地一問,眸光如泓。
“什麼?”
“……我打秀爺的那一巴掌,很痛是嗎?”抿抿唇,她吐氣如蘭又道:“方才德叔也跟我說了,' 丈稜坡‘那位魯爺的事已經水落石出,跟’太川行‘無關,跟’捻花堂‘也無關,是他自個兒把麻煩引上身,怪不得誰……”
魯大廣先前曾遊說“丈稜坡”的眾位地主老爺,將麥糧從“太川行”手裡轉走,因新買家開了高價,只是後來一直沒履約,弄得許多人麥貨被拖走了,該得的錢卻沒個下文,中間究竟發生何事,全沒交代,而此事一拖再拖,越拖越怨,也越拖越疑,終於有人吞不下這口氣,找魯大廣出氣。這禍事啊,確實是姓魯的自個兒招來,自作自受!
此時,桌上那盞小油燈“嗤”地輕響,火熄了,沒了燈火,還有淡淡透過窗紙傾進的月光、雪光,房中色調轉冷,但靜靜凝望的兩個人心裡,都燒著火,熱氣蒸騰,情意浮動。
“開什麼玩笑?”遊巖秀突地出聲,胸膛鼓伏明顯,輕淡銀光勾勒出他臉部輪廓,那張桃唇拉得開開的。“我誰啊?哈哈、哈哈,我可是‘太川行’的秀大爺啊!好歹本大爺也練過幾年基本功,好歹本大爺也奪過幾次商會花旗,禾良那點小雞力氣,哪裡打得痛我?”
禾良一瞬也不瞬地看著。
遊大爺雖這麼說,但聲嗓裡的自負太過刻意,說著說著,他兩眼竟然泛光,在幽暗中閃閃爍爍,閃爍到最後,濃密長睫竟然沾溼了,也跟著一塊兒閃爍,那神態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禾良心一絞,兩眸子也跟著他一起閃爍,就是想哭,沒辦法抑制。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竟異口同聲。
遊巖秀有些驚嚇地震了震,忙道:“禾良又沒有錯,不需要道歉,錯的是我。”
“我不該動手打秀爺。”一回想當時情景,她就難受。
“你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是我自己討打,我該打。我、我不該說那些話惹你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又一次道歉,握住她的柔荑,彷彿怕她跑掉、怕她消失。
禾良邊掉淚邊偎進他懷裡,哽咽著。“對不起……我也不好啊……”
下一瞬,她柔軟身子被緊緊摟住。
男人失而復得,心中的顫慄傳遞到四肢百骸。
他閉眼吐氣,下顎緊抵著禾良的發頂心,禾良掉淚,他也掉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不傷心,他很開心,因為禾良伴著他、顧著他,在他懷抱裡,這麼、這麼的近。
“啊! 怎麼了……”禾良驀地被放倒,遊大爺的手在她腰間作亂,扯著她的腰帶。她臉紅心熱,想要按住他的手卻無可奈何。
“你一直說沒事,空口白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事,得好好檢查過了才能確定。”遊巖秀表情鄭重,兩手堅定,抽了她的腰帶,解開她的層層衣襟。
禾良的性情啊,總是報喜不報憂,她要想掩飾什麼,他也絕對不允,一定要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瞧個清楚明白,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