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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順從。
等到公主殿下賞賜了寶物,溫伶興沖沖拿著自己的所有家當去贖身,又被卜春堂以偷竊的罪名沒收了寶物,還毒打一頓,用了刑。總算是顧及今後的生意,溫伶才沒被破了相,卻也離死不遠。十六知道溫伶命在旦夕,便偷偷拿了溫伶藏好、打算留做紀念的瑪瑙耳墜子,跑到驛站求公主救人。其中的波折,現在想來,也讓十六滿心的惶恐和後怕。
眼看溫伶憔悴痛苦的樣子,十六實在沒辦法可想,只好從桌上涼壺裡倒些涼水出來,用手指沾溼了,小心地往溫伶乾裂的唇角上點蘸著,希望能給溫伶點刺激,讓他儘快醒過來。
他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半夜裡,溫伶醒了過來,一雙眼睛打量了周遭的擺設佈置,最後緩緩地落在一邊的十六身上,輕輕地問,“十六……這裡不是縈夢樓……我……我……這是……在哪裡……”
十六開心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伶哥哥,你可終於醒了!可把我急死了!我們在公主的驛站裡,是公主救了你出來,公主還說明天就去替你贖身,伶哥哥,你就要自由了!”
溫伶怔怔地看著床頂,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蒼白的面上閃過一片羞怯的紅潤,嘴角噙著絲微笑問:“公主人呢……我……我想當面向公主道謝……”
“這個麼……天色這麼晚,公主已經和駙馬歇著了,明天再向公主道謝也不晚。”十六好言勸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溫伶才剛泛著桃紅的臉頰立刻又變得慘白。
他突然對那未曾見面的駙馬又妒又恨,妒的是:一樣是人,他憑什麼能家世顯赫又得到公主的憐惜、佔盡萬般寵愛,自己卻從小賣身花樓、強迫著去做那迎來送往的下賤勾當;恨的是:公主如此溫柔的人,知道我受傷,必定會為我請醫診治,就是陪在我身邊安慰也是可能的,否則她為什麼會把我從花樓裡救出來,又要替我贖身?定是對我有情!現在她卻不來看我,想必是你在從中作梗,獨自佔了公主去!
既然老天不給他好命,那麼他只有靠自己去創造、去奪取!這是溫伶的信條,也是他一直以來遵循的行事守則。所以,當日他半真半假地說了那段話——胡金縷的確是下了春藥,卻沒有他說的那麼可怕。公主是這樣溫柔善良的人,若是能跟了她,與他自然是個上上之選;即使公主不能娶他,他自己贖身出去,有了和公主的美好經歷,與他也是一個曾經甜蜜的回憶。然而,公主並沒有選擇他,公主棄他而去……原來,自己終究是個被人看不起的貨色……
如果和公主永無相見之日,那麼他也死心了,可是,現在卻不一樣!
是老天爺安排公主救他出來的!這是天賜的緣分!自己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能遇見讓自己傾心的好人,自然更應該牢牢把握住才是。花樓裡的經歷告訴他:若想自個兒過的好,就要踩著別人的頭往上爬!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他都要把公主的心拉到自己身上,讓自己得到公主的寵愛!這樣,就再沒人能欺負他,逼迫他,要他去做一些根本就違揹他意願的事!他不能掌握權勢,可是,他可以掌握有權勢的公主呀!
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細長的鳳眼寒光一閃,溫伶叫過十六,在他耳邊一陣囑咐,頃刻之間便定下一條釜底抽薪的計策來。
第二天一早,墨珠、紫玉和秋住,正拿著洗漱用品以及早膳往駙馬蕭文的房裡去,卻在門口,看見象個木樁子似的杵在那裡的十六。這四個人昨夜沒見過,此刻一打照面,自然是三個小廝抓著一個十六,大喊“有刺客”,一邊拳腳不停,私鬥的厲害。直到侍衛扈從趕了過來,寶珏蕭文被鬧得起了床、開門出來瞧個仔細,幾個人方才明白了彼此的身份。
墨珠、紫玉和秋住,雖然是小廝,但比之正經人家所不齒的花樓小倌,他們卻是明顯的好上許多,加上又是在公主駙馬手下伺候,對花樓出來的十六卻也沒什麼好感,因此只是對十六淡淡地打聲招呼,便各自服侍主子洗漱、更衣、用膳了,很乾脆地把十六給晾在一邊。
十六等了半晌,見眾人都沒有理他的意思,不由得悲從中來,坐在門檻那邊哭了起來。
其他人倒沒什麼,惟有寶珏,卻是對哭聲一點抵抗能力也沒有,見那瘦小少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嘴裡的東西是怎麼也咽不下去了:“好好的,你哭什麼呀?不是跟你說要替你們贖身了嗎?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哦!是怕今後沒法過日子是吧?沒關係,駙馬已經說過了,要送你們些銀兩,節儉些的話,過日子是沒問題的……”
“要銀子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