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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住口,低低地咳嗽了幾聲,沒想到這一咳就剎不住了,越咳越厲害,到了後來,他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另一隻手抓緊胸口衣物,人漸漸蜷縮了起來,竟連坐都坐不住了,整個人朝地面上滑了下來!
寶珏見他神情痛苦,暗暗後悔自己多嘴,她離鳳後最近,見他咳得辛苦,忙上前去架住他的身體,以阻止他跌坐於地。
一旁蕭文和花菲見狀,也急忙圍了過來,蕭文上前也幫忙相攙。
鳳後還在咳嗽,拼命地咳,撕心裂肺地咳,咳地眼淚直流,咳地氣透不過來,還是停不下來。
他身邊的宮奴急地團團轉,去倒熱茶的,去捧痰盂的,去弄毛巾的……真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終於,在咳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後,鳳後平靜了下來——他再度昏厥,這次是倒在了寶珏的懷裡。
眾人七手八腳將他抱上臥室大床,他身邊的兩個親信宮奴初一、十五,一個慌里慌張地衝出去宣召太醫,一個則留下來小心翼翼地服侍打點。
寶珏站在床邊,看著鳳後面如白蠟,氣息奄奄,頓時為自己的鹵莽後悔不已。
花菲在她身後,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
寶珏回頭,見花菲朝自己努了努嘴,心中納悶,便跟著他走到旁邊。
花菲見蕭文坐在床邊看護鳳後,其他眾人也並沒有注意自己這邊,才悄聲對寶珏說道:“公主,你有沒有……覺得……鳳後這病……有些古怪?”
寶珏一愣:“你怎麼這麼問?莫非你已瞧出其中有什麼蹊蹺?”
花菲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以太醫院眾人的本事,鳳後的病應該不至於耽誤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他的病根,似乎也只是風寒而已……何以竟拖到危及性命的程度……這裡邊,實在是有些讓人想不通……”
“你說是風寒?”寶珏心頭一驚,“皇姐夫的病根只是風寒而已,是不是這樣?”
花菲見她神情緊張,不覺抬起一手,輕輕搔了搔麵皮:“沒有親自診過脈,‘望聞問切’裡只用了一樣,我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來確定。”
“這好辦,待會兒,等皇姐夫醒了,我出面和他說就是。”寶珏皺著眉頭,看向坐著的蕭文和躺著的鳳後。
“殿下,你覺得如何?”那邊,蕭文輕聲問道,看來鳳後已然甦醒。
“……無妨……只是心口好象有座山堵著似的,沉悶了些……不要緊,反正我也習慣了……只是嚇著你們了,實在是抱歉的很……”鳳後苦笑著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一咳嗽,就停不下來……非得咳得暈了才能安靜……”
蕭文關切問道:“太醫院難道沒有良方麼?殿下老是這樣,實在是傷身傷神吶!”
“別提了!”一旁的十五插嘴道,“太醫院裡來來去去的,幾乎都輪遍一圈了,開的藥也是天天都在用,就是沒見病情好轉!照奴才說,殿下的病拖到今日這個地步,全都是那幫庸醫給禍害的!”忠心的宮奴憤憤之情溢於言表。
“十五!說話別這樣怨天尤人……”鳳後攔道,“如何能怪她們?……又不是一個太醫瞧不好?是一個太醫院都瞧不好……難道還能說她們個個都是醫術不精、濫竽充數不成?……我早說了……怪不得別人……人總有一死……也許,這是我命中的劫數……”
寶珏聽他語氣蕭索,話中意思竟是十分的不祥,心中著急,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勸解的話,正好似熱鍋上的螞蟻……突然,想到女皇要她帶的那句話,忙道:“皇姐夫,方才,我從皇姐那裡過來,皇姐囑咐我過來探望你的同時,替她捎句話給你……”
鳳後渾身一震,微側過臉來,星眸凝視寶珏,輕聲詢問:“她……陛下……要你捎什麼話……”
“陛下說,雨過總有天晴日,望你好自珍重。”寶珏一字一句地轉述。
“是麼?”鳳後閉上了眼,良久,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她……只說了這些麼……”唇角微微彎起,勾出一抹絕美的弧度,卻叫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心酸地想要陪著一起掉眼淚。
“殿下,潘太醫求見。”初一的聲音在宮門外響起。
寶珏不等鳳後出聲,朗聲道:“快傳!”
下部 相約賦 第七章(中)
初一匆匆忙忙地進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見一箇中年女子,邁著四方官步,不疾不徐,一步三晃,好似戲臺上唱大戲一樣,晃晃悠悠地進來,她的後面,還跟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揹著一個三尺見方的大匣子。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