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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悠長,隨著悠長的嘆息,巷子兩端,都出現了勁裝蒙面的男子,面對他的那一頭的男子們,手中的刀劍,橫架在幾個小沙彌的脖子上。
那是梵因別院裡,隨他修行並侍奉他的僧侶,跟隨他已有多年。
“大師行色匆匆,這是要往哪裡去?”來者刀架在人質的脖子上,語氣卻好像在談家常,“家主人正欲拜見您,我等特地等在此地促請。”
梵因定定凝視他們半晌,目光在那幾個被點了穴的沙彌臉上掠過,又抬頭看看天色和韋國公府方向,忽然長吁,“天意……”
隨即他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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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清晨,陽光細碎朦朧,似一層淡淡薄紗,壓在皇宮重簷斗拱之上,刺不破天氣混沌霧氣,令人心頭壓抑。
金水橋前,百官雁行,眾人望著立在文臣第一的韋國公,心中都有些惴惴。
韋國公是勳爵,可以不上朝,今日朝服整齊出現在金鑾殿,可不是個好兆頭。
一些韋派的官員昨夜已經得了訊息,只要韋國公派系的人上奏,就必須支援附和,此時他們還不知道韋國公要丟擲怎樣的驚天炸彈,都心下不安。
百官進殿,納蘭君讓也看見了底下的韋國公,不禁一怔。
今日朝事還是照舊,戶部報說今秋北方大旱,大量流民流入京城,現在都在外城露天居住,請求朝廷予以救賑,並妥為安置,否則那許多無業遊民遊蕩京城之外,只怕釀成民患。兵部立即說今年夏天南方水災,糧稅不足往年八成,北線大營已經拖了兩個月軍餉,眼看冬季將到,還要運一批糧草製作一批棉衣下發,應以戰事為先,戶部立即反駁流民集聚京城之側,衣食無著,滋生無數流氓扒手,稍有不慎便為禍燕京,不可不慎,兵部立即反唇相譏戶部去年頻頻調動各地稅監,導致收稅不力,遺禍至今;戶部當即反問兵部,御林驍騎士兵的裝備軍餉為何用度比六七年前還高,當年雲雷軍兩萬人在的時候都不至於如此窘迫,何至於現在反而捉襟見肘……當下吵得不可開交。
這事兒每年都要吵的,納蘭君讓原本聽得昏昏欲睡,心中還在盤算著別的事,忽然聽見“雲雷”兩字,頓時一驚。
“雲雷當初自給自足,未曾佔用兵部撥款。”兵部尚書正在反駁。
“胡吹大氣,”戶部尚書嗤之以鼻,“哪有不需軍餉的軍隊?”
“老夫從不胡言亂語!”兵部尚書氣得吹鬍子瞪眼,“雲雷軍最初三月,確實就不曾撥過一文軍餉!”
“這都猴年馬月的事了,雲雷叛軍當年到底如何,誰還能替楊老大人您證明啊?”戶部尚書語氣悠悠,就差沒蹺起二郎腿。
納蘭君讓聽到此處心中一跳,直覺不對,正要說話,忽然一人笑道:“誰說沒人證明?昔年雲雷軍統領,如今不就被陛下所擒,正在大燕!”
這話一出,整座亂哄哄的朝堂瞬間一靜。
群臣們傻了有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昔年雲雷統領?可不就是如今堯國皇后?
敵國那位手掌大權,名動諸國的皇后,現在已經被陛下所擒?
群臣又驚又喜,頓時炸開了鍋。
“此事當真?”兩位尚書吵架時,韋國公原本打瞌睡來著,聽見這一句,兩眼一睜,望向那位都督府都督。
那位都督本就是韋家門下,得韋家面授機宜,連忙含笑點頭,“石沛石統領昨日向五軍都督府借兵,本官才得知此事,想來定然是不假的。”
群臣一聽是陛下近臣石沛,再無懷疑,座上納蘭君讓臉色鐵青望向殿側侍衛的石沛。
石沛臉色發白。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五軍都督府調兵看守君珂是有的,但他事先嚴令屬下不得洩露一句,難道是哪個不知輕重卻又特別靈活的小兵,猜到了君珂的身份,洩露了出去?
他心中沒有把握,也不敢否認,韋國公濃眉一挑,立即搶上前來拜倒,“堯國皇后手掌大軍,深居堯宮,不想卻被我皇擒來,既有堯國皇后在手,邊疆戰事定可一舉而定,我皇萬歲!”
“我皇萬歲!”眾臣立即跟隨,歡呼雀躍,“堯國皇后在手,還愁大事不定?陛下,敢問堯國皇后如何被擒,現在何處?”
“想必嚴刑重押,關在天牢。”
“既有堯國皇后在手,也無需再和堯國談判,乾脆就押她北上,讓納蘭述退兵!”
“這女人原本就是我大燕叛臣,叛逃他國後又殘殺我國子民,罪不可逭,依微臣之見,還應先施以嚴懲,讓堯國皇帝軍民,明白我大燕天朝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