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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光彩,那一瞬最後的解脫,彷彿星子印在深藍的天幕之上,便縱月色生輝,也不能攝去那一刻予人瞳孔的驚豔之光。
沈夢沉俯下臉,將額頭輕輕貼在她漸漸冷去的額上。
這是一生至此,他與她唯一一次肌膚相觸,在失卻溫度之後。
娘。
我原諒你。
我還要感謝你。
我感謝你。
我失去的,我想要的。
在最後那一刻。
終於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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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沉靜。
等待這一場告別。
沈夢沉終於將沈榕放了下來,他將她一直緊緊貼著自己胸膛的身子,慢慢拉離,兩人漸漸分開的身體,隨著這個動作,漸漸發出隱約的刀鋒摩擦肌骨的聲音。
君珂眉毛忽然一挑,又覺得胸中煩悶欲嘔,她身邊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沈夢沉的動作緩慢,始終沒有停頓,沈榕身子漸漸拉開,一截染血刀鋒在兩人之間顯現,慢慢拔出。
從他胸前。
沈榕最後撲過來的時候,因為紅硯那一阻,並沒有完全阻住那隼利的殺手,刀鋒從她後背劈入,刺入了沈夢沉的胸膛。
兩人的血,流在一起。
刀鋒拔出,沈夢沉將沈榕放在御座上,手捂胸口,站起身來,微微偏臉,一笑。
“納蘭述,真是想不到,你竟然真敢親身來此。”
君珂身邊那人也一笑。
芝蘭玉樹,春光流水,多年光陰留給他的不是風霜滄桑,而是這人間,美玉再琢之後的明媚光華。
“你沈夢沉敢來,我納蘭述為什麼不敢?”納蘭述仰頭打量四周,微帶悵然地一笑,“朕會記得給你的墓誌銘寫上:生於此,謀於此,死於此。此非慶帝,不過一棄子耳!”
“你以為是你勝了我嗎?”沈夢沉笑得譏誚,“納蘭述,我很有多機會置你於死地,只不過君珂一直橫亙在那裡,我或許輸了,但是是輸給君珂,而不是你。”
“你確實輸給她。”納蘭述若無其事,“從你遇見她第一眼,對她橫加欺辱那一刻,你就註定輸了。”
“那可未必。”沈夢沉笑起來,“納蘭述,你不過運氣好,遇上重恩重義的君珂,她因為你的恩情嫁給你,可她心裡,到底屬意誰,你以為一定是你嗎?”
“不是我難道是你嗎?”納蘭述笑得更歡快,“沈夢沉,到了此刻你還想攻心?你不覺得白費力氣?君珂愛誰不愛誰,說到底我真的沒必要和你解釋,她嫁的是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討論她?你瞭解過她?你懂得過她?你知道坑爹不是挖坑埋爹,尼瑪其實就是太陽?你連她說什麼都不懂,你還一直和我搶她?你拿什麼和我搶?拿你的勃勃野心還是百萬雄軍?抱歉這些我也有,但我覺得拿這些去搶女人真是太沒意思了。”他隨意地攬住臉色有點發白的君珂的腰,揚眉瞟著沈夢沉的胸口,“陛下啊,你東拉西扯的,是想拖延時辰呢還是想轉移注意力呢?哦你在流血,你竟然在流血!傷口好大,需要包紮嗎?別用醫官那些糊弄人的草藥白布,我送你一個,乾淨、透氣、妥帖、三百六十度運動不側漏,特大號三十九公分蘇菲綿柔夜用創口貼……”他好整以暇從懷裡取出一個金色的錦囊,開啟金色的錦囊,裡面是一個銀色的盒子,開啟銀色的盒子,裡面是一個白色的方方的柔軟的東西,納蘭述一邊手指靈巧地要翻開,一邊笑吟吟道,“哦不用謝我,她給的……”
君珂忽然跳起來,一把按住他的手,“別!”
沈夢沉原本臉色冷淡地聽著,君珂反應這麼大他倒怔了怔,一眼看見君珂尷尬的臉色,眼光忍不住往那東西上瞟去。
納蘭述似乎心情很好地笑著,要把那東西翻開,忽然手指一彈,掌心裡金盒子激射而出,直射那一直立在御座屏風之前,拿著宮扇,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宮女!
沈夢沉臉色一變,那宮女霍然抬手,手剛伸出便有一道粉紅青紫的霧氣射出,那金盒在半空中迎風一展,展開成一片薄薄的金箔,擋住了那道霧氣,幾乎剎那之間,那片金箔就變成了紫黑之色。
藉著金箔那一擋,納蘭述已經攬著君珂,君珂拖著紅硯,退往殿下。黑白衣裳的護衛奔了過來,穿白的由張半半帶領,穿黑的則是姜輝親自領隊,將幾人護在中間。
此時沈夢沉手一招,那宮女身上寬大的裙子掉落,現出裡面柔軟而斑斕的袍子,沈夢沉在她肩上一拍,那宮女渾身一震,周身忽然漾出一層粉紅色的毒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