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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沈哲子只覺得嚴家只是羯胡的帶路黨,如今看來,這主從關係似乎還值得仔細斟酌一下。
眼見沈哲子陷入沉思,錢鳳心知他的提醒已被領會。對於這個小郎君見微知著的本領,領略的越多,錢鳳就越佩服。
“多虧叔父心細如髮,發現這點端倪。那些羯胡盜匪,反倒是要仰仗嚴家更多。如此看來,嚴家的力量還要高估一些。既然如此,鹽業損失未必能觸傷他家根基,眼下居然還肯伏低買我家田產,似有大事在醞釀。”
沈哲子冷笑一聲,嚴家在嘉興根深蒂固,又有大片葦塘做遮掩,內情如何實在難以探查清楚。他也只能透過許多側面證據來猜測,偶有失於偏頗,也屬正常。但既然局已經佈下了,嚴家必死無疑。
不過能查探到更多內情,事情自然會更有把握,也能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沉吟片刻,沈哲子決定親自去查探一下他家虛實,同時對錢鳳說道:“賬目的清點,叔父交給那些文吏就可以了,家中部曲武備及早分發,有備無患。”
錢鳳點點頭,表示知道輕重。
沈哲子離開賬房,便點起百餘名龍溪卒精銳,同時還有數百名精壯家兵,浩浩蕩蕩往莊園外行去。
這時候,沈牧打馬自莊園外衝來,眼見這幅架勢,不免嚇了一跳,待看到眾人簇擁當中的沈哲子,眸子一亮,勒馬轉過來大笑道:“青雀要去何處滋事?怎麼不喚我同去?”
沈哲子看沈牧臉頰傅粉,鬢貼剪花,眉目間更是騷情難耐,一副不倫不類的樣子。
他心中一動,示意劉猛將沈牧擒下馬來,按在地上撕掉那鬢花,才笑道:“你這武夫,該有個武夫的樣子,傅粉帶花,作婦人姿態,下次再被我見到如此,不准你再出莊園一步!”
沈牧被整治的一臉狼狽相,不過在沈哲子面前,他卻無尊嚴可談,拍拍身上灰塵渾不在意,笑嘻嘻道:“我也是不得已啊,如此模樣才能得吳興菡萏青眼。其實我也是不自在,剛才與陳家二郎鬥了一場,宴飲不歡而散。”
沈哲子聽到這話,眉頭便是一皺,沈牧驍勇他是見過,年紀不大已經算是一員悍將,頗得沈家武勇之風。可是自從鄉議三品之後,族中老者們便刻意將之往玄儒之道引導,反倒讓這傢伙無所適從。
“那吳興菡萏意趣與你不同,既然彼此都不適意,非是良配。二兄你也不必再去追攆那娘子,家中已經為你議親,乃是會稽賀氏高門。別的心思,你通通都不要想了。”
沈牧聽到這話,臉色卻是一變:“青雀你從何處聽來?近來相處良多,我也覺姚氏女郎與我不甚匹配,只是過往思戀已久,一時不好割捨……那賀氏高門,我自問不配,家中尚有大兄,何必一定選我?”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婚配之事,我也是插標待沽而已。既得家中米糧供養,總有事情推卻不得。”
見沈牧一臉神思不屬狀,沈哲子開口勸他一句,能想得開自然最好,想不開那就憋著:“還要不要同我去滋事?不願就滾回莊去!”
“去,為何不去!”
沈牧晃晃腦袋,翻身上了沈哲子的牛車,些許情絲在他心中並不重要,過不多久便已是笑嘻嘻問道:“這是要去何處?”
“苕溪東莊。”
同處一縣之內,一個時辰後,眾人已經越過苕溪浮橋,沈家賣給嚴氏的東莊依稀在望。
這一座莊園,還是沈家年中兼併得來,因為人力不足,今年耕種不足一半,剩下的土地都在輪休。行到近處,沈哲子便看到田地中已經有許多農夫在翻耕晾地。
冬日翻田鬆土,可取些許除草增收之效。但土地冷硬,所耗人力需要加倍。沈家農本為業,田畝雖多人力卻不足,因此這一道工序往往都省掉,只在春播前匆匆翻耕一遍。
嚴氏一旦入手莊園,便調集大量蔭戶精耕,充足的人力實在讓沈哲子羨慕不已。他對嚴家下手,所圖最大的就是人口,至於錢貨之類浮財,反倒不甚在意。眼下已經將田野中那些農人視作自家人丁。
一行人繼續前進,到達莊園門前,只見門後已經擺起了防禦的陣型,看來嚴家早已得到情報。
“哲子小郎君,不知何事要來我家拜訪?如此陣勢,不知情者難免會誤會啊。”
嚴安臉上笑容有些僵硬,難得姿態擺低,看到沈家數百人氣勢洶洶而來,心中不免惴惴。
“憑你這匹夫,也配我來拜訪!你家遭難,我家援手已是高義,居然還敢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