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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時間的,蘇晨霜想。
這一天,陳文強剛好來收房租,敲門進屋時兩個孩子正在飯桌邊做功課,蘇晨霜則在客廳沙發一角打電話。蘇晨霜一邊請對方稍坐,一邊急切切地對著電話裡頭說:“秦苓,我們就先說到這裡吧,我現在還有事。再見。”陳文強忙搖手示意自己沒事,讓對方有話慢慢說,但是蘇晨霜已經放下了電話,回到房裡拿出準備好的租金。
蘇晨霜邊轉來轉去邊解釋道:“我這朋友也是陪讀媽媽,平時沒有太多的空閒時間,也只能是來個電話說話。我與她很隨便,你不用擔心會打擾我們。”自從秦苓搬進了吳家之後,確實是三天兩頭與蘇晨霜通話,起初是為了問些事情,比如說孩子怎麼辦轉學啦,給義文義新補習時要注意些什麼的啦。後來,與蘇晨霜漸漸地熟悉了,話就越談越多了,連阿寶的學生車資月卡該去哪裡買?阿寶傷風感冒了該吃什麼藥都聽蘇晨霜的了。蘇晨霜一邊解釋,陳文強一邊憨厚地笑,不說什麼話。
這陳文強平日裡上這裡來是從來不肯坐的,筆直地站著,禮貌很是周到,等到蘇晨霜把錢遞過來再說上兩句客套話就告辭。前一陣子在補習中心裡蘇晨霜是兒子陳洪亮的老師時,陳文強還很健談,談兒子談華文談教學甚至颳風下雨什麼都肯說。但是,現在兩人的關係是屋主與房客了,性質有了一點兒的改變,成了金錢上的關係,倆人之間就有些生分了。這一邊蘇晨霜也是有同感,再加上對方又是異性。
蘇晨霜這麼多年來都是隻身帶著孩子一直不肯再談婚嫁,實際上也是刻意迴避異性的結果。和所有的單身母親一樣,蘇晨霜在女兒一天天的成長中對往事已漸漸地釋懷,無論是曾經擁有的還是不幸失去的,對自己的生活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唯一的心願便是女兒今後一定要生活幸福。所以,無論面對著是怎樣的男子,蘇晨霜心底深處總是平淡如水。陳文強的每次登門,倆人便只揀著無關緊要的客套話來說。然而今天,陳文強聽完了蘇晨霜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後並沒有急著走的意思,他自己看準了桌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表情有點嚴肅,好象有什麼話要說。
果然,陳文強說了,等蘇晨霜也在一邊坐下後他說,這屋子的主人已經決定把屋子賣了,所以,蘇晨霜和曉曉可能又要面臨著搬家。蘇晨霜聽了則說,“不是又要,是一定要面臨著搬家。沒關係,謝謝你的通知,大概是什麼時候?” 。 想看書來
第七節
陳文強知道對方是在故作輕鬆,自己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就在他出門來這裡的前半個小時,陳文強與太太通了好幾十分鐘的電話。陳太太因為父母剛辦好了定居手續,這兩天正帶著倆老四處尋房準備買房。陳文強勸太太,不要太急,慢慢來吧。可陳太說,不急不行呀。這三個多月來,她和兒子還有兩老人一起住在租來的一套房裡,雖說屋子裡乾乾淨淨,屋外的小花園裡也是花紅綠肥,但是,老人總是嘮叨千好萬好不如自己的狗窩好。比如說,老人家上下樓不方便,想多買上一臺電視放在自己的房間裡,看看漂亮的圖面也方便。可是屋主說不行,這屋裡多增加一臺電視不利於環保。那就把樓下廳裡的搬上去吧,屋主還是說不行,他的電視電纜線路是經過專門設計的,是他的財產,你要是隨便破壞了他就告你。於是,一到晚上,老倆口雙雙窩在房間裡,瞪起大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夫妻對看。還有一次,老倆口空閒之餘好意地去買了一口袋的花肥,好心情地收拾著花園,想讓花兒也增加點營養,可是屋主卻嚷道這花肥是低質品,與他的滿園春色不相符,於是,硬是讓他們幾人重新把園子再收拾一遍,直到那低質花肥通通被剷除為止。七老八十的老人此時方知寄人籬下的難處,為此不止一次的嘆道:還是自己家好啊,還是自己家好!
陳文強從妻子的口中強烈地感受到了離鄉背井這四個字的不易,接完電話後他心裡就一直悶悶不樂著,做為男人做為父親做為丈夫,他為自己不能多為妻兒承擔些什麼而深感自責。現在再看看蘇晨霜母女倆,潛意識中便希望自己能給對方最大的方便。所以當蘇晨霜開口問道能不能再多等一個月,等曉曉PSLE考完再找房子搬家行嗎,陳文強幹脆就把話往明裡說了,他說“這房子不急,你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搬好了。這是我岳父岳母的屋子,由我說了算,你不用太擔心。先安心住就好,一切都等你和曉曉方便了再搬。”蘇晨霜聽了很是感激地點了點頭,除了點頭又還能怎樣呢,蘇晨霜明白對方實實在在地為自己考慮,感謝之類的客套話便毫無必要。話說到此結束了,陳文強起身準備與蘇晨霜告別。
張中子和曉